“你爱上了谁？”

昔日的温柔和平静褪去，眼底只剩偏执的掌控欲。

苏洗尘眸光颤动，握住她收紧的手，掌心温度烫得惊人。

他眼中似笼上一层薄光，平日的雅正仿若被这委屈的雾气冲淡，只剩下无端的可怜。

“念……念剑……”

念剑此刻也因为蛊发脱了力，松开了手。

苏洗尘面颊泛着微红喘息着，目光幽幽望着念剑。

那眼神湿润而缠绵，倒像是委屈——被负心汉辜负了的委屈。

“我爱上了谁，你不知道吗？”这回换他步步逼近。

“念剑，除了你，我还会为其他任何人动心吗？”

念剑强撑着神智后退几步，“你是说，你爱我？”

声音里凝着薄霜，尾音却泄露一丝颤抖。

念剑眼尾泛着妖异的红，原本凌厉的瞳仁几乎快要涣散，却在瞥见铜镜中倒影时骤然收缩。

那是她最厌恶的、失去掌控的证据。

情蛊蚕食着经脉。饶是如此，却不肯让喘息泄出半分。

苏洗尘突然攥着她的手掌按向自己心口，隔着剧烈起伏的胸膛，胸膛之下的心脏疯狂跳动。

念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只觉得被震得指尖发麻。

素来端方的青年此刻眼尾洇开桃花色，连脖颈都泛着薄红。

念剑的情蛊发作得愈发强烈，心中汹涌的躁意让她几乎要失了神智。

她恍惚看见他与记忆里那人重叠，那样的神情，那样的爱意……

明明那张脸，只有三分相像。

可那气度，那心性，如今就连看她的眼神，都那么相似。

可再像，终究不是他。

疗饥于附子，止渴于鸩毒。未入肠胃，已绝咽喉。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念剑推开他。

“念剑……”

“你走，我不想看见你！”念剑尾音骤然虚浮，额头上浸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