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到荆洲到鹤京的路,才是真正的官道。
那边虽然也要穿越青连山,但是路途平坦,当初他们逃荒就是吃了信息不通的亏,竟然直接硬穿青连山。
顾清霜有认识的人在渝州府城,若能把渝州府城走通,从渝州跨越青连山再上荆洲、入鹤京,倒是一条更好的大路。
先前去渝州府城探查的人说了,渝州的刺史早在去年就弃城逃了。
那人是新皇的亲信,自然没有什么惩罚。
如今的渝州有一股小势力霸占着。
林微探查的人说过,那人还算厚道,对待百姓不算太差,所以她还没顾得上去瞧瞧。
既然顾清霜说有认识的人,说不定能帮自己解决一个小麻烦。
.
鹤京,金銮殿。
“陛下!今年汛期河州又被淹了!去年被淹的田地还没来得及清理,百姓还没来得及安抚,今年又涨了大水!”一穿着红色官袍的年轻官员,约莫三十多岁,此时正跪在大殿上,声音哽咽。
河州是他的家乡,去年他已经做了一年缩头乌龟,毕竟他家乡地势高淹不到。
可今年,他们村的祠堂都被淹了。
他的叔伯阿爷们纷纷写信指责他不作为,说枉费他做了大官,日日在金銮殿上上朝,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就将他开除族谱!
“焦永寿!”他身后有人小声唤他。
唤他的正是礼部的董宏盛,两人曾是同窗,又是同期考上的进士,平日走得近。
董宏盛不停给他使眼色:你不要命啦?
新皇高锦眼睛眯成一条缝,看了一眼焦永寿:“焦爱卿颇为焦急,你可是有治水良策了?”
焦永寿闻言,神情默了默,闭了闭眼,最终长跪下去:“但凭陛下调遣!”
意思是,他愿意去治水。
可,另一人走了出来,只见他高举手中奏本:“陛下!焦大人,请听在下一言!”
他顿了顿,脸色有些不自然:“启禀陛下,鹤州去河州必须要经过薄州,可如今薄州已然被占领,焦大人过去,怕是走不通啊。”
焦永寿皱了皱眉,连忙道:“下官只是路过,不会参与到战事中去。况且,书信都能往来......,下官想试一试。”
官可以不做那么大,但是家族的祠堂和家乡必须要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