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哥儿,你那把本命飞剑,神通是逆转光阴?”阮秀问道,虽然腮帮鼓鼓,但她好似习惯了这样,说话也不会含糊不清。

宁远没有多做思考,“确实如此,只是能逆转的时间,不算长,大约半炷香而已。”

说到此处,宁远忽然想起一事,遂问道:“你我第一回见面那会儿,你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咬了我一口?”

少年边说,边卷起袖子,上面有着清晰可见的两排牙印。

让他郁闷的是,阮秀不知道怎么咬的,好几天过去了,也没见好,虽然早就伤口愈合,可那印记好像无法祛除了。

少女脸上一红,只是屋檐下的灯笼不怎么亮,宁远也没瞧见。

阮秀支支吾吾道:“可……可能吧?”

“宁哥儿,伸手给我,我帮你把这牙印去掉。”

青衫少年赶忙缩回了手,笑眯眯道:“那可不成,这东西往后说不定有大用,比如阮师找我麻烦的时候,我就拿这个给他看。”

“噢。”阮秀应了一声,许是吃饱了,她将手上帕子包好收了起来。

少女双手托腮,一会儿看看地面,一会儿看看身旁少年。

不远处的龙须河,传来阵阵水声,在这深夜时分,最为吵闹,也最为动听。

一时无言。

其实之前很多时候,两人都没有多少话说。

宁远打铁的时候,少女就吃糕点,阮秀抡锤时,少年就喝酒。

对于真武山那边,宁远其实没怎么想过。

如今的宝瓶洲,除去暗地里的,明面上的本土修士里头,最高只有十一境,宗字头的仙家门派也不多。

真武山、风雪庙、神诰宗,就已经是一洲最强的势力了,其内都有玉璞境修士,其中纸面上来说,神诰宗排在第一位。

神诰宗独占清潭福地,宗主祁真更是宝瓶洲道门一脉的唯一一位天君,玉璞境。

据最近的山上消息所说,这位天君已经触摸到了仙人境的门槛,开始闭关突破。

之前贺小凉身边的那个师弟,名为高剑符,就是这位天君的嫡传弟子,在神诰宗被称为金童,至于玉女,自然就是贺小凉。

当然,只是论纸面实力,真把这三家宗字头仙家凑一块打一架,谁输谁赢,都是未知数。

真武山的正统,一直被修士诟病,门派里面学什么的都有,寻常练气士、剑修、武夫,甚至刀修,都有不少。

又以修行请神降真为主流,山巅的神武殿供奉着历代祖师和无名氏神只,真武山数千年来寥寥几次的存亡大战,都是倚靠这些威严存在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