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忘一愣,刚准备展示一番的气势瞬间被打乱,扬起的手尴尬地僵在半空,转过身,瞪大了眼睛盯着梵云飞:“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意思’?”
梵云飞随意摆了摆手,一脸心不在焉:“你……你……你这……这人啊,总……总是喜……喜欢卖……卖关子。说什……什么‘高山……流水’‘知……知音难……难寻’的,结……结果唱……唱出来的……歌跟……跟猫……猫叫似的。现……现在又……又说什……什么‘御……御沙之术’,最……最后却……却又来一句‘也……也就……会一……一点点’……唉……这……这种事我……我见得……见得多了。”他叹了口气,心灰意冷,“如……如果只……只是会一……一点点,那……那估……估计也……也没什……什么看头,毕……毕竟我……我们赶……赶路要紧,我……我也不……不想浪……浪费时间……”
君莫忘听到梵云飞这番轻描淡写的嘲讽,差点气得笑出声来,“好好好,梵云飞,你可以啊!你这话倒是说得头头是道!既然你这么不屑,那我待会儿大显身手的时候,你可别求着我教你!到时候,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一定理你!”
君莫忘气得直咬牙,眼睛一瞪,长袍一甩,大步朝前走去。
梵云飞见状,赶紧跟上,生怕对方真就丢下自己一个人在这荒无人烟的沙漠里。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穿行在金黄的沙丘间,脚下的黄沙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走了没多久,梵云飞突然注意到远处的地平线出现了一丝异样。
“喂,君……君莫忘,”一边伸手指向远方,一边压低声音,“你看,那边……边是不是有些不……不对劲?”
君莫忘停下脚步,顺着梵云飞的手指望去,只见远处的沙丘间,隐隐约约有几缕微弱的光芒在闪烁。
那些光并不耀眼,异常诡异,像是黑暗中窥探猎物的眼睛。
两人慢慢靠近峡谷,风沙渐渐小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气息,像是血腥与铁锈的味道。
当两人走到峡谷入口时,景象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谷中竖立着一顶顶破旧的帐篷,数不清的燃烧着的火把插在地上,映照着黑暗中的每一个角落。
帐篷间的地面上,散落着破碎的器具、血迹斑斑的兵器,隐约还能看到一些倒下的身影。
这片荒凉的废墟中央,唯一站立的生命赫然显现——一名身披绿色铠甲的女子正稳稳地坐在一匹高大的黑马上,目光如冰,紧紧盯着前方。
橘黄色长发被束成高高的马尾,随着风沙微微摆动,铠甲在火光中反射着淡淡的绿光,宛如一片寒冰铸成的战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