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嬷嬷在一旁红了眼眶:“都是苦命人,老爷进宫遭了大罪,为了姑娘出宫,也牺牲良多,带着少爷从京城到庆阳,千里迢迢,不知吃了多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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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身舅舅听闻此,说道:“照顾子平是我的责任,如今是连累了你俩。”
陶管家急忙说道:“是您在宫中救了我和晴雨的命,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况且如今这种情况我也乐在其中。”
廖嬷嬷点头称是:“陶管家说得没错。少爷落水一事奴婢问过柱子确实是何金宝等人所为,少爷没告诉您,也是怕您担心。”
“舅舅,让您费心了。”木少英不用你的爪子摸我的头最好了。
原身舅舅摸摸木少英的头:“舅舅知道子平在书院受了委屈,但以后遇到这样的事回来告诉舅舅,切勿莽撞。”
“好的舅舅,子平知晓了。”木少英忍住想对着翻白眼的冲动,错开摸头的爪子。
三人继续推杯换盏,开启侃大山第三式-展望未来。什么会好好照顾这个家,会照顾老爷照顾少爷这类的巴拉巴拉……
木少英在一旁无聊地打着哈欠,感叹这和自己多次参加的酒局有异曲同工之妙,就像一场表演,重要的不是想让人知道什么,而是想要阐述的东西阐述了,喝酒只是形式,祝酒词都说不清楚,敬酒只会说“你好”的自己只配做一位观众。看着气氛渐渐热烈的三人,今天的自己仍然还是一位观众。
三人的酒局大约持续了一个小时,终于在木少英昏昏欲睡之际结束,陶管家扶着原身舅舅到旁边的屋子洗漱,廖嬷嬷带着木少英回她的院子。
木少英趴在廖嬷嬷的背上,双手环上她的脖子,廖嬷嬷背着木少英走出院子,穿过走廊。
大抵接近农历的十五,月亮又大又圆,高高地挂在天上,月光给夜色披上了一层薄纱,柱子在前面打着灯笼,耳畔响起声声虫鸣,鼻尖传来廖嬷嬷皂角的味道,廖嬷嬷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声音清晰而悠远。
“廖嬷嬷。”木少英轻轻地喊了一声。
廖嬷嬷脚步顿停了下来:“少爷?”
木少英没有回答,半晌廖嬷嬷继续向原身的院子中走去,廖嬷嬷哼着的小调一直萦绕在耳际。
木少英闭着眼睛默默地流泪,回想起小时候妈妈晚上带自己回家的时候,也是这样趴着妈妈的背上,妈妈会轻声地喊:“英子回家咯,英子回家咯……”
记忆如潮水涌上木少英的心头,不再嘴硬,此刻真切地认清自己再也回不去的现实,现在或者将来木少英就是林子平。
木少英可能再也回不去家了,再也没有人会喊着“英子回家咯,英子回家咯……”
心中涌上一股心酸,但又有些许迷茫,未来自己该何去何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