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究竟是有意为之,还是纯属无心之举,薛老夫人只觉得此事实在是太过荒唐和可笑了。
堂堂一国之太子妃,身份何等尊贵,居然与人开起这般荒诞不经的玩笑来!
且不论其是否有意为之,单就此事而言,薛老夫人只觉荒谬至极、可笑非常。
若换做寻常之人,她恐怕早就毫不留情地将对方驱赶出门了。
然而此刻站在面前的乃是太子妃,位高权重,她纵有满腔怒火与不满,亦是万万不敢造次的,更别提有那能耐去驱逐人家了。
只见薛老夫面色一敛,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肃穆庄重:“只是这玩笑着实无趣得很,还望太子妃往后莫要再提及此类言语了。”
岂料,薛锦画却是不依不饶,紧接着又道:“原来薛老夫人也知晓此等玩笑并不好笑啊?”
说话间,目光直直地盯着薛老夫人,仿佛要看穿她内心深处的想法。
顿了一顿后,薛锦画继续说道:“我倒是从未听闻过谁家亲生女儿居于家中竟无自己的闺房,反倒是已逝的养女反倒还有专属的房间……你说说看,倘若这亲生女儿得知此事,该会有多心寒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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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薛老夫人脸色愈发苍白,额头上甚至隐隐渗出了一层细汗,显然被薛锦画这番话语戳中了痛处,心虚之情溢于言表。
薛锦画仿若未闻一般,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实在难以想象,别家之人犯下如此行为倒也罢了,毕竟世间无奇不有。”
“不过,太师府邸向来以礼为重、门风严谨,怎会出现这般荒唐之事呢?起初听闻之时,我只当是个传言罢了。”
“也就便与薛老夫人开了个玩笑,没有料到,现今细细想来……这一切似乎并非戏言。”
说到此处,薛锦画不禁轻轻摇了摇头,面露惋惜之色:“薛家的嫡亲女儿与自家关系疏离,原也不足为奇。”
“毕竟本应有的地位遭他人鸠占鹊巢,归来之后竟连一处像样的安身之所都没有。”
设身处地想想,换作是我,恐怕同样会对薛家深感失望至极。”
“薛家产业庞大、家资丰厚,能够容纳众多外人,却偏偏容不下自家的亲生骨肉,这等做派着实令人发笑。”
此时,薛老夫人只觉得脸上犹如烈火灼烧般疼痛难耐。
她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心中暗自思忖道:她究竟是不是真的薛锦画呢?倘若当真便是,那她莫非正在气头上不成?可若并非本人的话………
正当薛老夫人满心狐疑之际,薛锦画忽然展颜一笑,缓声道:“薛老夫人,实在对不住啦,本太子妃生性率直,讲话往往口无遮拦,还望你大人有大量,莫要将我的言语放在心上才好。”
“不……不会。”
薛老夫人嗫嚅着说道,脸上满是尴尬和失落之色。
她原本满心期待能够从这位太子妃身上捞到一些好处,但如今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心中自然十分不快。
先前,薛老夫人还曾想方设法地去巴结讨好对方,可眼下这般情形,让她瞬间没了丝毫兴致。
“太子妃,给你准备的房间就在前方,请你移步过去歇息吧。”
“今日府里事务繁杂,如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您多多包涵。”
薛老夫人强压下心头的不满,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