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街边的一家纹身店,只穿了个跨栏背心,露着两条花臂的老板正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手里还盘着一对儿核桃。
“你这能洗纹身吗?”我开口问道。
屋里音乐开的有点大,老板似乎没听到我的声音。“嘿,哥们儿,你这能洗纹身吗?”我敲了敲柜台,提高嗓音又问了一遍。
花臂老板像是被我的声音吓到了,一个激灵从摇椅上坐起来,盯着我看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急忙应道“能,能,能纹也能洗。”边说边伸手拿起旁边播放着音乐的手机,把声音调小。
“那你看看我这个,能给我洗了吗。”我把T恤的领口往下拉了一拉,露出了右边胸部的纹身。
“没问题,能洗。”花臂老板看了看,示意让我跟他进屋。
“你先把上衣脱了,我看看多大,然后好给你报个价。”他指了指屋子中间的工作台,示意我脱掉上衣躺上去。
我的这个纹身是一只威风凛凛的狼,狼头在右胸前,狼嘴轻张露出锋利的狼牙,狼颈处鬃毛烈烈,整个狼身肌肉线条清晰,四肢硕大的狼爪指尖锋利,而狼尾和一只后爪甩在了右肩膀的位置,这只狼威风凛凛,精神十足。
花臂老板带上黑色的工作手套,打开操作台一边的补光灯,手指轻轻按在我胸前的图案上,顺着这只狼肌肉的线条轻轻的抚摸,好一会儿,才咂咂嘴说“兄弟,真的要洗掉吗,这匹狼的款儿我以前就真没见过,纹的太漂亮了,洗了有点可惜呀。”
“洗了吧。”我想了想,还是语气坚决的说道。
······
我叫刘三九,就是三九天的那个三九,这个名字是把我养大的刘老道起的,因为他捡到我那天,正好是我们东北“三九”的第一天,也是东北最冷的一天。刘老道说要不是那天头晚他多喝了几杯酒早上让尿憋醒了,我大概就冻死在他的道观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