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要留下来看车的小高,我们三人全都换好了潜水服。之所以要换上潜水服,除了要从水里接近纪念馆之外,这种连帽的紧身潜水服弹性非常好,穿在身上十分便于行动,而且纯黑的颜色也能让我们在晚上很好的隐藏身形,再搭配上特制的防滑防割鞋,绝对是攀房跃脊,偷梁换柱的不二之选。
各自背上潜水背包,我和林恩从林成手里接过微型防水通讯器塞到耳朵里,波段林成提前已经调好了,简单试了一下,通讯没有任何的问题。
一切准备就绪,我拍了拍小高肩膀,低声对他说,“在车里等我们,一定不要乱跑,免得被人发现。”
听到我的话,小高使劲的点点头,身体略微有些发颤,看的出他比我们三个人还要紧张。
“不用紧张,我们很快回来。”我安慰道。
想了想又对他说,“如果天亮了我们还没回来,你一个人走,去我们来时的那个小楼里找那个朝鲜人,让他送你回家。”
“老板,你们要小心,我等着你们回来。”小高声音有些颤抖。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说我们不回来他不会一个人离开,还按在他肩膀上的手稍稍用力捏了一下,然后严肃的说,“听话,照我说的做。”
小高不置可否,我也没再多说,和林恩、林成一起走向了水边。
沃夫机构提供的是潜水服质量非常的好,出人意料的竟然还有保暖的效果,尽管现在还不到五月,我下到水中时竟然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寒冷。
带好潜水镜,把Triton咬在嘴里,林成向我们做了个跟着他的手势,便率先潜进水中。我和林恩也紧随其后潜了下去。
林成游在最前面,林恩在中间,我在最后,我们没有打开潜水灯做照明,因为在没有携带配重的前提下,我们潜水的深度只有一米左右,如果打开潜水灯,在漆黑的夜里,从外面就可以清晰的看见江面上的亮光。好在朝鲜没有什么工业,所对他们国家的江河湖海会造成的污染极少,所以这里的水质极好,即使我们没有使用任何照明的设备,但借助照进水里的月光,我依然可以依稀看见最前面林成的影子。
林成显然是在部队里经过严格的训练,所以他潜泳的姿势十分标准,速度也很快。让我们想到的是林恩,她的潜泳姿势竟然也不输给林成,而且跟在林成的后面没有一丝吃力的感觉。
我是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凭的完全是从小在鸭绿江里练就的野把式,虽然姿势没有那么优美,但速度完全不输给她们两个,只是嘴里咬着这个Triton呼吸器很是不习惯,好几次差点不小心脱落。
江水是流动的,我们选的下水位置正好是顺流而下,这也是为了避免在进纪念馆之前就消耗太多的体力,所以五百来米的距离没多大一会儿就到了。隐约看见前方的水面出现了一大片阴影,那应该就是普韦布洛号的船底了。
我们向着岸边靠去,刚划几下水就已经可以触到水泥堤岸了。我们停止了划水的动作,顺着水流漂向普韦布洛号和点之间的水道里。
感觉应该差不多到了白天查看好的上岸位置,我们伸手攀住堤岸粗糙的墙面稳住身体,然后摘下潜水镜向上看去。水面离堤岸顶端有差不多两米高,如果是在地面,我们三个人很容易就能跳起来攀住堤岸的边缘,但现在我们都在水里,脚下没有借力根本跳不了那么高,但这点麻烦早就在我们计划之内了。
我和林成相互交换了个眼神,我重新戴上潜水镜,咬紧呼吸器直着身体用力朝水下一沉。就在我下沉的同时,林成的一只脚也踩上了我的肩膀。感觉到他向下的力量,我使足了劲往上一顶,林成借力从水中跳了起来,双手稳稳地攀住了堤岸的边缘。
被反作用力这么一压,我直挺挺的向水下沉去, 直沉了两三米才稳住身子。我双脚用力踩水,没费什么力就再次把头露出了水面。
“没事吧。”刚一出水,就听到林恩低声的询问,语气里充满了关切。
“没事。”我答道,然后抬起头看向攀着堤岸边缘的林成。
此时林成正用一个引体向上的动作把半个脑袋探到了堤岸上面观察着上面的情况。他左右两边都看了看,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双臂一用力就爬到了堤岸上面,接着一根登山绳便从上面顺了下来。
我抓住登山绳的下端,示意林恩先上,她也没谦让,抓住绳子脚蹬墙壁,几下就攀到了堤岸顶端,我也用同样的方法爬了上去。
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只见他双臂继续用力,一条腿向上一撩,就爬了上去。
“趴下。”才刚一上来,就听见林成小声的提醒,没有一丝犹豫,我立马原地趴了下来。
朝林成看的方向望去,就在我们上岸处右侧不到一百米地方,有一间值班室,值班室里亮着灯,一个穿着制服的士兵正在站在门口抽烟,而通过值班室的大窗户可以看见的里面还有几个士兵在聊天。
“这里竟然没停电?”我吃惊的说,难道是我的判断错了,平壤夜里的停电并不影响这座纪念馆?但是我那天从羊角酒店用望远镜看过来,这里确实是一片漆黑呀。
“纪念馆的确是断电了,但是保安员的值班室没有停电,那里应该用的是军事用电线路,和民用电分开了。”林成低声说道。
想起那天用夜视望远镜看的时候,的确在这个方向有强光反应,但是当时我看到纪念馆一片漆黑时只顾着兴奋,并没有去追究亮灯的地方到底是哪里,结果却给自己留下了这么大的一个隐患,看来我还是太缺乏经验了,换做是林成,一定不会犯这样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