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道长吩咐高栋去办两件事:赶快到水井那边喊范贵堂过来,给各位督士和乡绅结清报酬,安排车辆将他们分别送回家。
打发范贵亭回范家庄雇上十位年轻人,连续从井中提水,将提上的水挑到废弃偏殿后面的低洼处,不论干多长时间,直到提上来的水,毒不死一只鸡为止。明天再买些生石灰倒入井中,五毒丹的毒应该能彻底清除。
董先鸣提议道:“高道长,既然有人惦记上玉泉观的水井,相信他一定还会来,依我看,应该在水井上方建一所房子,将水井保护起来,再安排专人看守才是!”
高道长说:“嗯!董施主的提议很好!明天就着手办这件事!”
行至道观中轴线南北路,围观的人逐渐散去。
一行人继续向蒲凡斋方向走去。
走到厨房时,高道长吩咐说,待会儿将昱凡道长安顿好后,董纬、董纭、旺财,你们仨再去无尘堂将董绥的床搬到蒲凡斋,董绥的伤已无大碍,这段时间,董绥就住在蒲凡斋陪师父。高道长没有提旺财,如此安排,说明旺财被逐出玉泉观已成定局。
临了,高道长又特意嘱咐说,办完这些后,你们再回来帮着高栋准备晚饭,还要记得给水井那边雇请的人准备夜餐。
安排完这些事,高道长长长地舒了口气。但有一个问题,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褚衍为什么会出现在今天的道场?是巧合吗?褚衍来的目的是什么?
褚衍虽然已经离开,但褚衍今天下午的反常举动,让高道长、包括昱凡,对他的疑惑愈发加重。
20年前,一个18岁的小伙子因为在玉泉观打架,从而被两位道长关注。
褚衍所在的钱家庄,在玉泉观的西北方向,中间相距不足50里路。
20年的时间里,从小伙子过渡到不惑的中年人,两位道长没见褚衍踏足玉泉观半步。
20年后的今天,玉泉观举行20年一遇的重大法事,在没有被邀请的情况下,褚衍却突然出现在现场。褚衍反常的表现说明,他的出现是一场精心谋划好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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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施督士有关褚衍的一通揭短的话,让高道长意识到,经过20年的历练,褚衍已经不是那个好勇斗狠的楞头小伙子,从其充满自信的挑衅言语中,可以看出褚衍已经变成一位精于世故的老江湖。
更重要的是,从施督士的一席话中得知,褚衍原本是一位随父亲流浪的乞丐,最终却成了钱员外的上门女婿------
高道长急于从施督士哪里了解有关褚衍的更多信息,当着众位督士与乡绅们的面,又不好单独挽留。
最后高道长想出的一个折中的办法,他故意提高声音,以期让在场的人都能听到,“各位督士与乡绅,从玉泉观到你们家,最远的要数施督士。施督士,今晚,范贵堂要帮着玉泉观处理许多事情,恐怕不能及时将您送回家,依我看,您今晚就住在玉泉观,明天一早派人把你送回,董施主明天也回去,恰好与您一路!还望施督士答应贫道的请求!”
高道长深知,董先鸣可能需要在玉泉观住上数天,他故意扯上董先鸣,目的是让大家明白,他对施督士的挽留并非特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