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自车下蔓延开来,在黑夜里发出莹莹白光,缓慢的将整个列车托起。
看不清有多少人绑在轨道之上,拂戈只能尽全力往前延伸冰桥,直到她面前再也没有黑雾。
这个时候,天亮了。
拂戈捂着嘴连连咳嗽,喉中涌起一股腥甜被她死死咽了下去。
余光中一只手伸了过来,手里还有一杯水。
拂戈低着头接过,喝了口水咽下那股血腥味才开口,“谢了,付洋。”
“何必呢。”付洋抱胸而立,“这条路我走过无数次了,我可从来不知道这里有桥。”
“你就当突然出现的吧。”
拂戈把杯子送回他手上,“劳烦清洗一下。”
付洋斜斜的瞧了一眼杯子,水里有血丝。
他不懂,每次来的人都会抢走他的位置,做出的选择大同小异,但从来没有人像这个小孩一样做出选择之前要拉所有人下水。
简直是……无耻。
但偏偏是这样一个人,选择即使伤害自己也不愿意杀一个陌生人。
人还真是矛盾的生物。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拂戈见他在发呆催了一句,没看到她现在很不好受吗?也不知道有点眼力劲给她搬个椅子过来。话说,这个操作室居然没有椅子,是因为时间不长就没有准备吗?
“知道啦列车长。”付洋回过神,依旧是那副油腻到不行的拖鞋音。
不过也许是感受到了拂戈的虚弱,付洋回来的时候是推着轮椅来的。
见拂戈疑惑的表情,付洋好心解释一句,“只有这个了。”
行吧。
总比没有的好。
拂戈坐了下来,目光看着面前的道路,却还在和付洋说话,“有吃的没。”
“你没带?”之前来的哪个不是自己带,怎么就这个小屁孩那么多事。
拂戈理所当然点头,“我可是列车长,怎么会自己带,这不是你的事吗?”
6。
她好理直气壮。
搞得他跟个助理一样,明明在他们这些人时不时来之前他才是列车长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