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果这段时间以来负责着情报事务也不是白练的，加上以前行走江湖的多年经验，手段还是有的，还是知道怎么让人开口的。但是他没有急着动手，而是俯下身在那人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就直起身来等待那人的答复。

原来神情冷漠，闭着眼睛等待李果对他来两脚的那人，突然睁开眼睛，脸上露出难以置信和惊恐的神色，然后道：“你，你，你敢不讲规矩？”

“你可以试一试，看我敢不敢？”李果煞有介事的看着眼前人，脸上满是嘲讽和蔑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接着说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数到三，如果你还没有决定好，那我替你决定了，一、二......”

“我说了，你能放过我吗？”终究还是恐惧战胜了保守秘密的道义之心。

“这不取决于我，而是取决于你，如果你说的有价值，那我不介意！”李果慢条斯理道，既没有答应，也没有答不答应，把主动权交到了那人手里，等待他抉择。

“我们是天语阁的，有人发高价让我们盯紧你们的一举一动，其他的我也不知道！”李果没有想到，林铭也没有想到是这么一个回答。天语阁他们知道，是一个侦探情报组织，遍布在整个大衍，负责大衍各地的信息收集和分发。

“他们让我们要盯紧你们，一旦你们有什么异动及时上报，并及时跟进，我们任务就是跟踪你们到目的地。”那人看道李果脸色变了变，以为他的回答让对方很不满意，于是又补充道，将自己所有知道道都说了出来，脸上露出祈求之色。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盯梢的？”李果看到没有问出有用的信息，于是继续道，知道时间也有利于他判断到底是谁对他们出手的，跟他们有冲突的让你不多。

“就几天前，从上月月底开始的！”

“那前几天吴栋也是你们泄露出去的咯，就是那个骑黑马离开的公子”李果面露厉色道，如果吴栋出行也是他们泄露的消息，那么不管他有没有说过什么，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这两人。

看到李果脸色变了再变，那人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又皱起眉头思索后脸色大变，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后道：“那个不是我们，那个是顾家人做的？”

“滚吧，告诉他们有什么事直接来，不要鬼鬼祟祟的，我讨厌带着个尾巴。”李果果真信守承诺真的没有对他们下杀手，而是放任他们离去。

他已经看到了那俩人一身修为已经被林铭废了，他们现在就只是身体比较强壮的普通人，留着他们警示有心人效果远大于杀死他们，毕竟失去修为对于武者跟杀了他们差不多。

马车再一次起步，缓缓的朝前方驶去。留下俩人的不可置信和落寞，他们不可置信他们如此隐蔽还是被发现了，不敢相信李果就这么放过他们，落寞是对于一身修为的尽丧和对未来的迷茫。

“你觉得会是谁出手的？”林铭开口问道，虽然他不知道具体是谁，他到庆隆城起冲突的也就那么几个，其实也不难猜测。

“俺也不知道，伍长你觉得会是谁呢，他们想干什么呢？”李果没有想到会是谁，上个月底开始，那之前得罪的人都有可能。

“管他谁呢，好好赶路，哪个不长眼的敢跟着或着跳出来，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就行了！”林铭无所谓道，他懒得去猜测，现在除了出动先天高手才能引起他的兴趣，如果是后天小成这种小喽啰他压根就没有兴趣，他只是讨厌带着尾巴所以才出手废了他们，并不想追究，只是没有想到李果孩子义气泛滥，林铭的义士名头送给他比较合适。

一路再也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没有跟随的尾巴或者追上来的敌人，又或者埋伏及袭杀。时间流逝，夜幕降临，弯月斜挂在天边，夜色朦胧，夜风刺骨，李乐也躲进车里，驾车的光荣任务交给了李果，他没有坐在车头陪他的亲兄弟，而是选择了温暖的车厢。

远方的小镇已经遥遥在望，由于林铭的磨蹭和路上那个小插曲的耽搁，他们还是没能再夜晚来临的时候到达小镇歇脚，不过也差不多了，再干一小段夜路就到了。

镇子外的一个破庙里，火光熊熊，给破败的小庙增添了几分烟火气。一群江湖人士打扮的武者席地而坐，火光映红了他们历经风霜的脸庞，好像在谈论什么奇闻异事，说到精彩之处还会爆发出哄笑声。

架在篝火上炙烤的兔肉、鸡肉在火焰的炙烤下滋滋冒油，油脂滴落，迅速燃烧起来，火光又亮了几分，把他们脸庞照得更加清晰几分，甚至开怀大笑的时候夹在牙缝上的鸡肉也甚为明显。

神像前的案桌依旧那个不见，桌面坐在他们的屁股下面，至于桌腿应该已经为美味的烤肉做出了突出的贡献，桌子本来是好是坏已经不在重要。

浓烟升起在神像的身上，脸上停留了下来，在火光下原来慈眉善目的神像也狰狞了几分，不知道是生气的，还是原本慈祥之下还带有威严的一面。

武者们忙着聊天，吃肉，喝酒及闲聊，丝毫没有注意到沾光的神像的表情变化，也许他们本来就没有去注意，因为他们压根不是在乎这些，有那个闲工夫不如吃肉带来的满足感、不如喝酒赋予的亢奋和美妙、不如讲好一个故事博得喝彩来的有意义。

李果驾着马车从庙门口经过，闻着空气中烤肉的香味和酒香，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不是他馋了，而是肚子饿了。他往常开的庙里看了一眼，然后马鞭一挥，鞭子结结实实的抽在马背上，他要加快速度进入镇子里，好好吃一顿。

马车在小庙门口一闪而过，又没入夜色中。这里长着一排大树，遮挡住了斑驳的月光，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是也不亮，李果不得不将车速降了下来。

不远处镇子里的火光已经很近了，他们再过一会就能到达镇子了，又冷又饿赶路真的不好受，虽然身为武者并不害怕这样的寒冷，但是有更加舒适的谁不愿意和向往呢，毕竟都是血肉之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