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摇着头,盯着喇叭营的鸽子市,咧嘴笑着。
“喇叭营好,喇叭营就挺好。”
几人说话的时候,就见白宝山骑着自行车过来,后面带着崔六儿,车梁上坐着小纪。
“少武哥,您过来啦。”白宝山刹车停在他跟前,又看向旁边的750长江牌侉子。
“这摩托车好啊,以后要是能骑着摩托车去乡下收东西,那咱可就舒坦了。”
“以后,摩托车肯定会有的。”张少武看着仨人,低声道。
“走,咱们找个说话的地儿。”
白宝山环顾四周,现在喇叭营也算安生,他可不想再去国营饭店。
现在一分钱,他都想花在刀刃上。
“少武哥,看自行车这地儿,就能说话。”白宝山将自行车扎在看自行车的地方。
“嘿!那敢情好,我也能听听。”破烂侯呲着大板牙笑着。
张少武闻言,拍了拍破烂侯的肩头,“三舅,您听话,这事儿就别听了。”
破烂侯很无奈,可他不敢跟张少武甩脸子,不情不愿的点头。
一伙儿人找了个晒太阳的地儿,白宝山坐在侉子兜里,小纪坐在车座上,只有崔六儿稳重,靠在墙根底下。
张少武一人散了一根烟,便在安定门下面,开口问道。
“你们谁知道,东直门的癞子会。”
“我知道。”崔六儿抽的是旱烟,他嘴里嘬了一口。
“我以前在东直门,也逃过饭口子,那癞子会是五三年就有的。”
“现如今,癞子会的头头叫孙小弓,估计得有二十四五的岁数,有一身甩枪的本事。”
“他爹是孙满堂,在民国的时候,给人拉洋车,后来娶了一位暗娼,叫小金花的,在东直门当房姐。”
几人认真听着,也不插嘴。
崔六儿拿着烟袋锅子,敲着鞋底儿,又回忆的说道。
“当时民国的四九城,有四大门,谁也绕不过去。”
“千门,乞门,盗门,娼门。”
“这四个不是门派,而是叫行当。”
“那癞子会的孙二狗,是小金花收养的儿子,这女的在娼门多年,没教孙二狗什么好本事,全是下三滥的路数。”
“坑蒙拐骗,吃喝嫖赌。”
“以前的癞子会,在民国的时候叫混混儿帮,五二年枪毙了一批,小金花就是那时候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