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跟着老彪子收煤的那伙跟屁虫,几乎全军覆没。”
“这事儿,在火车站那一片,闹的动静还挺大,是按大案特案办的。”
“拉煤车的火车司机,跟着都进去了。”
张少武听着白宝山的话,打心眼里儿,他并不想管李军的事儿。
毕竟,他俩人早就分道扬镳,也没再共过事儿。
在张少武心里,讲义气也得分人,这李军虽说算自己的发小,从小到大也算亲近。
可张少武也曾提醒过他,别让他干,“收煤”的糟心活儿。
他自己很了解所谓的“收煤”,就是扒火车盗窃的勾当。
跟火车司机商量好,在城外扒上火车偷煤,备上十几个马车,再装上几十筐子。
收煤的规矩就是,煤斗子里的煤,不能低于车帮子。
让运煤的火车司机,也算有个由头,就往损耗上扯。
以前,在五九年的时候,张少武也干过收煤的事儿,当时是饿的实在没辙儿。
那时候,已经有饿死人的事儿。
他们这帮小年轻,就是跟在“火车帮”后面的跟屁虫。
吃不着肉,但是能跟着喝点汤。
他靠着,这“收煤”的野路子,也算过了一段吃香喝辣的快活日子。
当然,那时候的日子,饿不着就最快活。
张少武脸上风轻云淡,细嚼慢咽的吃着饺子,又瓮声问道。
“火车帮的老彪子,也被抓了。”?
“没有!你还不了解王奎一那犊子,他收煤从来不扒火车,都是在城里面等着。”
“等收煤的混混儿,赶着马车拉着煤,沿火车道卖给住户,他就静等着收钱了。”
张少武嘴角扬笑,夹了一筷子红烧肉,放进白宝山的碗里。
“少武哥,你···你能不能想想办法。”白宝山心里不安,又低垂着眼皮,不敢看他。
毕竟,扒火车收煤这茬事儿,不说掉脑袋,也得判刑。
“老彪子是什么意思。”张少武端起碗,灌了一口饺子汤。
白宝山咽着唾沫,眉毛拧成死结道:“李枭带信儿过来,说那老彪子想让李军,主动坦白抗下这茬事儿。”
“要不然···就拿李军的家人开刀。”
“收煤这种事儿,必须得有个主犯从犯,老彪子是不想趟浑水。”
“那老彪子也知道,李军讲情义,最放不下他家里人。”
张少武伸着懒腰,从嘴里说了一句话。
“宝山,义气这种事儿,得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