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来对镜懒梳头,暮雨萧萧庭树秋。莫怪阑干垂玉箸,只缘惆怅对银钩。”南音低声念道,“世人都只将兰娘的诗当做闺怨来读,其实她只是懒理世俗罢了。”
“兰娘一生只为自己而活,至情至性,我相信即便到了一刻,她也从来没有后悔过,至少活着的时候她从未辜负过任何人。”
“而她死后,与你们在一起,十分快乐自在,她是想要带你们一起离开这梦境,继续开开心心的生活呀。”
“你们一定不能让兰娘出事呀。”小米终于止住哭泣,抬头看着南音。
“你放心吧,我们一定尽力,”南音点了点头,指了指床边的排骨,“一会儿你跟着鬼帅大人一块儿,它会保护你的。”
“来了!”李川低声喊道,此时南音也察觉到了异常,原本外面的嘈杂之声都消失了,四周突然陷入一片寂静。
南音走到窗边朝外看去,刑场上满地鲜血,李季兰浑身是血倒在地上,令人不忍直视,可是四周的一切都静止了。
一名白衣僧人从人群中缓缓走出,长眉若柳,身如玉树,神色清冷,他缓缓走到李季兰的尸身旁,不顾鲜血染红了自己的白衣,将她抱了起来。
“哥哥,你终于愿意现身了!”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声音,音调很高,十分古怪,“是不是只有为了这个女人你才肯来见我,她让我兄弟二人两世不和,她该死!”
那白衣僧人似乎浑然不觉,只是抱着李季兰要往外走,四周的人群都无意识的给他让开一条路。
“哥哥,你为什么不愿意理我,我们可是最亲的兄弟呀!”那声音越来越尖,十分刺耳。
或许是看那白衣僧人完全不为所动,四周的景物开始发生变化,楼房变成山石树木,官兵与百姓也都迅速变得皮肤蜡黄,干枯萎缩,十分可怖。
南音几人所在的客栈也不例外,变成了一个小山丘,排骨的分身们抬着雨林,躲避着滚落的碎石枯枝。
“你保护好雨林和小米,”南音对排骨说道,“我们要靠近些接应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