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败落至此,还能图什么呢?

姜翎月移开视线,嘟囔了声,“男宠好像也不是很需要。”

“什么?”谢安宁没听清,“您说什么?”

“没什么,”

男宠还是要的,她谢姨循规蹈矩了十几年,养几个男宠快活快活怎么了。

姜翎月提着裙摆上了马车,摆手道,“谢姨请回吧,最迟明日,我就让人送几个男宠来。”

说话间,眼角余光还特意留意了下门口立着的人,不出所料,她的话出口,那边一直微垂着头的男人,抬起了头。

而这边,谢安宁闻言默然无语,屈膝深福一礼,“恭送娘娘。”

车轮徐徐转动,渐行渐远。

…………

大理寺。

冬日昼短夜长,官员们的散值时间也提前不少,午后过半已经到了散值时分。

陈子泝走出大理寺衙门,日头正在缓慢西移。

他未行几步,迎面撞见一行人。

是几个相熟的世家子,其中一个还是他姨母家的表弟。

见到他,当即笑着招呼道,“表兄散值了?这么冷的天,要不要跟咱们一同去喝点,暖暖身子。”

同龄人中,陈子泝仕途上早就一骑绝尘,到了能跟他们父辈平起平坐的位置。

在世家子们享受祖上余荫,风流恣意,醉卧美人膝时,他在断案办差,在跟他们的父辈,那些浸淫宦海几十载的老狐狸们斗智斗勇。

他公务繁忙,其实已经鲜少跟同辈人有所交际。

前两年初涉情场,被一个姑娘勾了魂,有点时间都往京郊农庄跑,恨不得将心窝子都掏给对方。

……今年倒是没去农庄,但整个人却仿佛脱胎换骨,从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了沉默内敛,冷峻逼人的大理寺卿。

他跟这些二世祖们,实在没有共同话题,不过都是自幼相识的玩伴,陈子泝并非不近人情之辈,便道;“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