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知道,她也毫不介意。

厅堂内。

吴庸回来的很快,将几名面首安顿在流水阁后,当即折返回来。

一进门,便拱手行礼,“属下见过大小姐。”

“不要换大小姐了,”谢安宁摆手,“告知府里人,以后都唤我夫人吧。”

女儿都及笄的年纪了,这样的称呼确实不习惯。

既然要撑门立户,无论是对外还是对内,唤夫人总归妥当些。

谢家大小姐的名号,该由她的女儿顶上。

吴庸没有异议,拱手称:“是!”

谢安宁发现,即便已经离开军营十几年,但面前这个男人还是军中将士身上独有的一板一眼。

所谓的‘听令行事’。

她笑了笑,指着下首的椅子,道:“吴侍卫请坐。”

吴庸颔首,坐了下来。

有婢女上来奉茶。

谢安宁揭开茶盖轻轻拂了拂,“我许久没回来,对家里情况不甚了解,吴侍卫都跟我说说吧。”

“是!”吴庸早有准备,听见问话便开始说起府里情况。

好歹是武将世家,将军府底蕴深厚,庄子、商铺、良田、还是别院,都有不少。

其中一大半成了谢安宁的陪嫁,现在又被带了回来,剩下的一小半,这些年来维持府上运行,有盈余也都在账目上。

年初回京后,谢安宁就查过账,这会儿对起来不需要费什么心。

主要就是府里的奴仆。

家里多年无主,规矩渐渐松泛,底下奴仆们刁堕成性,这才是需要整顿的一点。

还有就是府中园林、院子的修缮。

大大小小的事,在一问一答间,说了不少话。

相识多年加起来,都没说过这么多话。

问完最后一桩事儿,天色都已接近黄昏。

谢安宁端起茶盏,饮茶间隙不自觉看向下首的男子。

发现一两个时辰的谈话中,此人坐姿始终板正,脊背挺直。

“吴侍卫可以放松些。”

闻言,吴庸一怔,道:“属下习惯了。”

确实。

此人是行伍出身,还曾官拜副将。

五品还是六品来着?

谢安宁淡笑,将脑中不合时宜的问题抛之脑后,望向他,又道:“吴侍卫在谢家当差这么多年,家中妻儿可是也在府上住着,还是在京城买了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