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停下脚步,道:“陈兄提醒的很对,我确实不够有风度,这就回去跟谢夫人当面致歉,你不必等我。”
言罢,也不管陈子泝和周遭几个下属什么反应,转身,再度叩响了谢府大门。
而陈子泝只是愣了下,然后笑了。
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年岁虽小,但对情之一字,了解还算深刻。
石家嫡幼子,年近而立却还未曾娶妻的原因,看来是找到了。
原来是跟他一样。
不过,他的心上人此生,永永远远都会遥不可及。
而石原卿,等了这么多年,竟然见到了曙光。
想到昨日,自己的种种逾礼之举。
陈子泝苦笑了声,猛地闭了闭眼,手握缰绳,腰间一个用力,翻身上马,疾驰离去。
谢府这边,才合上没多久的门又被打开。
石原卿熟门熟路走到主院。
谢安宁立在檐下,正因为吴庸被带走而有些头疼,家里大大小小琐事都是吴庸掌管,琢磨着该提拔几个心腹上来管事了时,一道去而复返的修长身影就出现在眼前。
“石大人?…你落下了什么东西?”
“……不算,”石原卿嗓音有些哑,“我是想来告诉你,我刚刚那些话并没有指责你不守妇道的意思。”
谢安宁愣住,眼睫轻轻一颤。
略显荒凉的庭院内遍地银白,今年京城的大雪下的格外有韧性,断断续续,始终没停。
这会儿,就有雪花开始缓缓飘落。
他们一个立在几道台阶之上的檐下,一个站在庭院中,一人垂眸,一人抬眼,视线相交。
四下寂静,只余奴仆洒扫积雪的声音。
而这个青年就这么立在庭院中,任由雪花落在他肩头,一眼不眨地抬眸看着她,“谢安宁,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些话,还作数吗?”
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些话…
谢安宁面色呆滞。
什么话作不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