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谢安宁来说,石原卿这个曾经视作幼弟的少年,早就在记忆中渐行渐远。
根本没想过,他竟然会将自己随口打发的一句话,记了十几年。
那会儿他才多大?
谢安宁满心复杂,说不出什么感觉。
四目相对间,许是眼睛发酸,石原卿眼皮微微一颤,睫毛上的雪花化成水珠,轻轻落了下来。
配合上冻的通红的鼻子,看着就像在落泪。
偏偏,他面容还有几分少年独有的犟气。
看着真是倔强又可怜。
谢安宁眸底闪过一丝动容:“有话进来说。”
寒冬腊月,在外头待久了,好人也要生病的。
闻言,石原卿丝毫不客气,当即抬脚上了台阶。
他解下大氅交由身后的侍从,独自入了厅内。
谢安宁亲自给他斟了杯热茶,“喝了,去去寒气。”
石原卿眸光蓦然柔软下来,定定看她一眼,也不说话,只是端起茶盏仰头一饮而尽。
动作幅度过大,有水渍自他唇角流下,他浑不在意地抬手揩去。
看的谢安宁笑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
这话,让两人之间那种久别再见的尴尬气氛,和缓了些。
石原卿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抿唇道:“过完今年,我就二十八了。”
所以,别拿他当小孩子。
石家乃官宦世家,跟王家一样,石家的子嗣也都是以读书科考入仕为官。
而石原卿这个石家嫡幼子,愣是对习武练枪更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