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抽丝剥茧

——眼前的鹰王是否就是那个她曾久寻未果的人呢?

事实上,她能来边镇并不是为找这人,但,如若这人在此出现,岂不也算是意外之喜?

“我等行走江湖之人,又怎会不知晓名震大襄的镇北王呢?”鹰王抬眸微笑,“至于,镇北王妃…我听说当年镇北王被先帝召回景都后,镇北王妃便独自率领镇北军抵御北戎大军,却离奇战死在虎崖关外,至今都是一桩悬案。”

他的回答,没有让女子耳目一新,甚至感到失望。

“不过…”鹰王缓缓歪脖凝视着狼王,又一字一字道:“狼王对当年之事,好似甚是了解啊…”

狼王大笑,随之望了一眼小川,“今日我在边镇时,的确提到过镇北王夫妇,但,那也只是想确认你身后女子的身份罢了。”

鹰王,沉声道:“可我却觉得你很惧怕我手中的这杆铁枪…莫不是,镇北王妃之死真与狼王有关?”

“就是他杀了顾侯!”女子坚毅向前,对狼王戟指相向,“虽然他在边镇并未承认,我却能从他的言语中感受到杀气。不然,他又怎会那般在意我的凌霄枪法是谁所授?”

狼王没有理会女子,而是侧眸看向了鹰王,“兄弟,假如你救她只是想知道当年顾英鸢的死因,那你不妨直接问我。可,兄弟此举若还有别的意图,是不是就有些太伤我们的情义了?”

鹰王,笑道:“我问你,你就会说吗?”

狼王狠狠点头,“当然,我们是兄弟嘛,有什么不能说的?”

鹰王当即问道:“好,那我问你,当年镇北王妃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又为何能一口笃定镇北王妃并非战死在虎崖关外,而是战死在虎崖关天瑙城下的?”

狼王迟疑下眸光,缓慢道:“兄弟,你是知道的,我们狼王寨并不畏惧官差衙役,却也万万敌不过三十八万镇北军。虎崖关后方便是边镇,而我们狼王寨又在边镇与虎崖关之间的山涧中,为保狼王寨无忧,我自然要了解镇北军的动向。”

“虽说现在驻守在虎崖关天瑙城内的已是沈天挐,但,保不齐边镇官员会和他有所联系。所以,我就命人从附近百姓那里收集消息,这一来二去的倒也知晓了不少当年实情…”

鹰王,讥诮道:“那狼王都得知了哪些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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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原来,当年顾英鸢并非死在北戎大军手中,而是死在自己人手上…”狼王说着也用手比划起来,“你看啊,我的左手就相当于虎崖关外,我的右手就相当于屹立在虎崖关关隘正中的天瑙城。当时,顾英鸢正率领镇北军在虎崖关外与北戎大军开战,突有传信兵来报,朝廷的粮草已至天瑙城中。那时天瑙城内粮草告急,镇北王又被先帝召回景都生死不明,顾英鸢得知粮草已到的消息后,便命后翼大军为前翼,打算先撤回城中…”

“为了能尽快点清粮草,分发配额,让战士们有力气再战,顾英鸢也率先撤回了天瑙城。谁知一进城,便迎来万箭齐发,谁也不知叛军是从何而来,更不知叛军最后逃往了何处,只知叛军射死顾英鸢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人说:叛军就是朝廷派来的粮草督运官;也有人说:镇北军驻守在城中的将领不知从哪得知了镇北王已死的消息,便想叛变自立。所谓是众说纷纭,真真假假难以分清啊…”

女子听后,便提出质疑,“如此机密之事,就算是生活在虎崖关内的百姓,又要如何得知?”

狼王摊了摊手,“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他们是从镇北军的口中得知的吧…”

鹰王沉着脸,道:“我相信狼王说的都是实情,但,他却没有将整个故事讲完。”

狼王眸中乍现出一丝惊恐,“兄弟…你这是何意?”

鹰王,冷冷道:“如果没记错的话,我是在大兴三十二年来的狼王寨。从大兴三十二年到如今隆景二年,已有两年有余。我初来时,寨中还只是几间茅草屋,可寨中却已有三十二位弟兄…”

他说着便招手让身后的小川过来,“小川呢,当时还在山寨附近乞讨,狼王收我入寨之前,还刻意先收下了小川,故小川被你们唤作“三十三”。我当时就有一个疑问,为何狼王要先收下小川再收我,直到后来我发现了一个地窖,才依稀理清点头绪…”

狼王,急促道:“你是说…你发现了“聚义堂”下的地窖?”

鹰王点了点头,“虽然地窖封了土层,上面也盖了木板,但,里面终是空的,人只要来回踏上几脚,也是能听出区别的。如果没猜错的话,狼王建“聚义堂”也是为了掩盖地下的地窖吧?”

狼王一脸不可思议,道:“即便如此,你又怎能在“聚义堂”完好无损下,探知地窖中都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