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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董仲舒所提出的“天人感应”“大一统”之说,和进言的“诸不在六艺之科、孔子之术者,皆绝其道,勿使并进”也意在教化百姓。“仁”乃“德治”;“义”和“礼”则作为评判人们思想和行为的道德原则;“智”乃是通过学习和修养来提升个人品德和社会秩序;其中“礼”也长期作为社会的道德规范和生活准则。”
“在此规范下,才强调了顺应天命,君臣有别;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等诸类思想。在此思想下,多得是愚忠的贤臣良将,也多得是女子的坚韧和不屈。这本没什么不好,能稳定社会秩序的思想也不该称为“坏事”,但,君又怎能全然无垢?”
她说到此处,齐麟也缓立而起,眸中多有感念,“在此之前,本王的王妃就对顾念赞许有加,顾念也的确该被人们认可,他毕竟是母妃为本王留下的贤能。但,我们永远无法知晓的是,他到底知晓多少君王的肮脏勾当,亦不知晓他到底截获了多少君王的私心与私欲...”
他渐渐缓叹,“这人啊,是容不下一丝尘垢的。即便对方是圣贤,只要得知对方曾做过违心之事和骇人之举,就必会被诟病。”
“换句话说,这和爱慕一人是一样的,爱慕之人可以是完美的,所谓“情人眼中出西施”也便是这个道理。可一旦知晓对方私下都做过哪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和经历过哪些不光彩的事后,即便再爱慕也会瞬间无光,甚至还会倍加唾弃。”
“唾弃一旦产生,必会比常人还要厌恶上千倍、百倍,因为其中有识人不淑的成分,也有自我否定的愤怒。可人又怎会容忍自我否定呢?大多数人终会将一切错误转嫁到对方身上,最终的结论也永远不会是自己做错了,而是对方欺骗了他,错也全在对方身上。所以,他会比常人多上万般愤怒,也会比常人更想对方不得善终。”
海楼点头,“不错。在不知顾念都知晓哪些隐秘之事前,此人不可重用。假如,他已了解清楚老王爷和顾侯爷的死因,那他此次参加文武科举也只为一件事...”
齐麟,补充道:“不知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顾念已是暗网头目,拥有着这世上最神秘、最庞大的权势和组织,他可以凭借情报和超前信息收拢下所有存在致命要害的人为他所用,这显然是任何人都无可比拟的,包括本王也做不到。那他为什么又要参加此次科举呢?如果只为名利,他早已拥有;如果单为权势和地位,他也早就处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海楼持思考之态,缓慢说道:“我隐隐觉得他不惜暴露暗网身份,必有什么事是他必要去做的。而这件事可能已超出了他的掌控,亦是身为暗网之人绝不能去做的事。”
“往好里想,假如他知晓老王爷和顾侯爷是被谁害死的,又知晓萧文景私下干的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那他此次出山,必也是为了夺走萧文景的性命,或要为老王爷和顾侯爷报仇雪恨。”
她说到此处,不禁望向齐麟,接着说:“而,夺走萧文景性命一事,又是少主你绝不会去做的事。”
齐麟紧锁眉宇,道:“当君王不再完美,那就与凡人无异;当君王沾染上了一生都洗不掉的污秽后,也就不会再有天命所归、仁德贤君...若非要继续效命无德君主,必也会被视为愚忠。”
“本王所怕的,也是他会将本王定为愚忠之臣。若真是这般,本王断然无法知晓原因何在,他却能明了于心。如此一来,本王的任何举措都将会成为一种错,只因他觉得自己永远是对的。”
海楼,道:“若是往坏处讲,他也最多是生出了取代之心,想要顶替王爷使北疆自立。”
齐麟的眸光已更加深邃,微声说道:“这倒也没什么不可,只要他能善待本王身边人便好。”
“可他终究不是齐家人,也注定坐不稳王位。”海楼当即否定掉齐麟的言语,又强调道:“别说北疆百姓了,单是我等就断不会臣服于他。届时,必会天下大乱。”
齐麟眸光涣散道:“此道理,他又怎会不知...所以,他不惜暴露暗网身份,也只能是想除掉萧文景或为父王、母妃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