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德殿内,气氛凝重如铅,仿佛一块巨大的阴云沉沉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宏德帝高坐龙椅之上,那阴沉的脸色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紧蹙的眉头如同深锁的山川,威严而又充满忧虑。
一双眼睛深邃如海,目光扫过下方,让人心惊胆战。
下方一众大臣噤若寒蝉,个个低垂着头,不敢直视龙颜。
那沉默的氛围好似一张无形的网,紧紧束缚着每个人。
“臣翘首以待,泣血顿首!”这声悲切的呼喊仿佛还在殿内幽幽回荡,众人嘴里倒吸一口凉气,大殿内瞬间鸦雀无声,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在南月和圣天国开战期间,西域的部落居然敢联合起来攻打圣天国,这无疑是雪上加霜的噩耗。
“贼子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最先开口的是众官员的领头者郭佑,他这一声怒吼好似晴天霹雳,着实吓了众人一跳。
老宰相身着红袍,那红袍在黯淡的光线中显得有些陈旧,却依旧不失庄重。
然而此刻,他因为激动,脸色涨得通红,花白的胡子也不停地抖动,仿佛狂风中的枯草,“这西域的贼子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他双手颤抖着,眼睛瞪得浑圆,仿佛要喷出火来。
“老相国,莫要激动,莫要激动,注意身体。”宏德帝出声劝慰道,声音中带着关切与担忧,眉头微微皱起,“您可是朕的股肱之臣,切莫气坏了身子。”要知道这宰相郭佑被宏德帝爷爷看中,在宏德帝的父皇手底下干得很出色,被升为宰相,一直到现在年近古稀的郭佑依旧为圣天国操劳,被宏德帝视为肱骨之臣。
特意在朝会的时候赐座,老相国不用像别人一样站着。
郭佑因为愤怒已经开始大喘气了,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哧呼哧”,仿佛风箱一般。
宏德帝害怕老相国死在这里,连忙眼神急切地示意一旁的太监。
小太监一路小跑过去,脚步慌乱,“哒哒哒”,那脚步声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清晰。
他来到郭佑身后,轻轻的拍拍郭佑的后背为他顺气,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相国大人,您息怒,息怒。”
另外一个小太监端着一杯茶,急匆匆地走来,步伐踉跄,“哐当”一声,茶水都溅出了一些。
他服侍着郭宰相喝了下去,伴随着“咕噜咕噜”的声音,郭宰相的气色这才缓和了很多。
墨染站在一旁,看到这一幕满心疑惑,眉头紧锁,但出于尊重,他只是默默地看着,没有出声。
宏德帝看到郭宰相缓和多了以后,目光缓缓扫视着下方的官员,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
他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低沉而威严:“诸位爱卿,方才那封边疆求救之信,尔等皆已知晓。”
“如今西域诸部集兵百万扣关,边境危如累卵,朕欲听听诸位有何良策应对。”
众大臣面面相觑,一时无人敢率先发言。
他们有的眼神闪烁,目光游移不定,心中打着小算盘。
有的低头沉思,眉头紧蹙,似乎在绞尽脑汁。
有的则偷偷观察着其他人的反应,试图揣摩圣意。
这时,老宰相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他的动作迟缓而艰难,仿佛每一个动作都耗费了极大的力气。
他拱手时,双手都在微微颤抖,“陛下,老臣以为,当务之急乃是速速派遣援兵,以解边境之困。”
“那西域部落向来野蛮凶悍,此番集兵百万,来势汹汹,必是觊觎我国富饶之地已久。”
“以往交战的经验来看,他们的骑兵剽悍,作战勇猛,且战术诡异。”
“据前方来报,那西域联军以狼旗为号,分多路并进。
“一路如疾风般突袭我方关隘,“轰隆隆”的马蹄声震耳欲聋,瞬间就让我方防线摇摇欲坠。”
“另一路则绕至后方,截断我军粮草补给。其先锋部队皆身披重甲,手持弯刀,冲锋时喊杀声震天,‘杀啊——’那气势骇人。”若不及时抵御,后果不堪设想啊!”他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坚定,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下。
宏德帝微微点头,目光凝重,说道:“老相国所言甚是,然援兵从何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