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眶逐渐变得红润,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那儒雅随和的风度早已消失不见。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的笑声越来越大,在这寂静的夜色里,宛如洪钟大吕,格外嘹亮,那笑声中饱含着多年压抑情绪的释放。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酒壶,仰头便饮,酒水如决堤的江水般倾泻而下,溅射在他华贵的衣衫上,打湿了一片。
可此时的他,眼中只有那满腔的激动,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对他来说,这一刻,一切世俗的规矩,形象都已不再重要。
然而,这所有的一切又仿佛是无比重要的,那是他心中对国家尊严和荣誉的坚守。
兴奋的情绪如汹涌的潮水般渐渐退去,王德利的目光重新落在了墨染身上。
他紧紧地盯着墨染,眼神犀利而专注,像是要把墨染看穿一般,试图找出这个年轻人身上与众不同的特殊之处,那目光仿佛要将墨染里里外外都审视个遍。
墨染被盯得浑身不自在,脸上泛起一阵红晕,尴尬地笑了笑,嘴唇张了张,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的目光慌乱地游移着,最后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一旁独自饮酒的王莽,那眼神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王莽放下手里的酒碗,碗底与桌面碰撞发出“砰”的一声。
他嘴角上扬,露出一脸坏笑,那神情仿佛在说:“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过了好一会儿,王莽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严肃:“镇南侯可能有所不知,整整一百年啊,我圣天国被南月那些小儿压制了整整一百年。”
“这一百年内,我辈修士哪一个不想一雪前耻!”
“可每一次,我们都因技不如人,被他们狠狠踩在脚下,那种耻辱就像烙印一样刻在我们心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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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悲痛:“二十年前的那场秋狩,德利的堂哥德护遭遇了不幸。”
“那些南月贼子竟然合伙偷袭他,可怜德护自此成了一个废人。”
“仅仅三个月后,德护终究还是没能承受住这样的打击,含恨而亡。”
“从那天起,德利就把这件事深深地埋在了心里,从不轻易表露。”说到这儿,王莽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满是对师弟的同情,也有着对墨染此次壮举的欣慰。
墨染静静地坐在凳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眉头微微皱起,一脸凝重。
听完这些后,他的心情变得无比沉重,嘴唇抿得紧紧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语来劝慰对方,只能默默地坐在那里,安静地等待着王德利情感的宣泄。
过了一会儿,王德利像是从一场大梦中醒来,从兴奋中冷静了下来。
他有些慌乱地拿起手帕,擦拭了一下身上的酒水,眼中闪过一丝歉意:“不好意思,王某失态了,还望镇南侯不要介意。”
“无妨,无妨。”墨染连忙摆手致意,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试图缓解这略显尴尬的气氛。
王德利重新坐下后,仿佛瞬间又恢复了他那和蔼可亲的神情。他端起酒杯,眼中满是笑意,就像一泓清泉,温柔地看着墨染说道:“这一杯,王某代圣天国的百姓敬你的,敬你这为国争光的勇士。”
“不敢当,不敢当。”墨染连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摆了摆手,眼中满是谦逊。
“哪有什么不敢当的,你不敢当谁还敢当!”王莽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杯中的酒水都微微晃动。
他那洪亮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这不大的空间里回响,爽朗的笑声随后响起,宛如滚滚春雷,一波一波地回荡在四周。
他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每一道皱纹里都似乎藏着笑意。
墨染坐在那儿,顿时满脸通红,那热度像是从脖子一直蔓延到了耳根。他的眼神慌乱地左顾右盼,双手也不自觉地搓动着衣角,一脸尴尬的神色。
那表情像是被人架到了火上烤,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来缓解这尴尬的气氛,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只能在王莽的笑声和众人的注视下,局促地坐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