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点刑狱司,与安抚使司,提举常平司,转运使司合称四监司。安抚使司俗称帅司,提举常平司俗称仓司,转运使司俗称漕司。而提点刑狱司俗称宪司,掌一路司法刑狱,并且监管财政。
提点刑狱司主官,官名提点刑狱公事,堂堂朝廷三品大员。
他的手中还有一项监察权力,最令地方官员忌惮。监察地方官员,弹劾奏章直通中枢。
这么一说,秦重顿时恍然。张家有人在提刑衙门当官,地方官员岂敢不给面子?即便是衙门办事小官儿,他们也万万不敢得罪,只能小心的敬着。张家要杀人泄愤,官府只会睁只眼闭只眼。
“不用灰心。”秦重用力一拍郎宗瑜的肩膀,说道,“此仇先记在心里,终有一日让他血债血偿。”
“嗯。”郎宗瑜抬起头看着秦重,狠狠的一点头。
两人说这话,时间一点点过去,夜色愈加深沉。抬头望望天,估摸已是子时前后。秦重站起身,背好弓箭,徒步往镇子行去。他要摸进客栈,取回包袱。郎宗瑜留在此地,照看着马匹。
街道上,军兵巡逻依旧,但是明显应付差事。秦重借着道旁阴影,轻巧的避开军兵,快速的翻墙进了客栈。客栈里一片漆黑,不见丝毫动静。怕是住宿的客人,早已走的一干二净。
倾听了片刻,确定安全无虞,秦重矮身往马厩窜去。他的白马追风,一直留在这间客栈,也不知怎样?心里想着,很快靠近马厩,猛地听到一声响鼻,秦重的心不由的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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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风。”秦重欣喜万分,一声轻唤跨步窜进了马厩。马厩很大,但此刻却只有追风一匹马,闻听秦重呼唤,白马扑棱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打着响鼻靠近过来,马头拱着秦重很是亲昵。
抬手拍怕马头,秦重解开缰绳,缓缓将追风牵出马厩,来到了庭院之中。他还得拿回自己的行李,身份牒文以及衣服金银,都在包袱里。他身上的衣服,都快破成布条了。再不换换,真成叫花子了。
正在这时,厅堂里亮起了灯光。不一刻,房门打开,掌柜的瑟瑟探出了头来。马蹄的声音,惊醒了掌柜,是以出来查看一番,猛然见到院子中一人一马,登时吓了一跳。
“你?你?你是何人?”
“掌柜的莫怕,是俺回来了。”秦重扬声说道。
掌柜端着油灯,打量了半天,还是凭着白马认出了秦重。关键是白马神骏,见过一次定是记忆深刻。这两日掌柜的正自提心吊胆,日日查看白马,是以很快想起了秦重。
“哎呀,真的是秦军爷,怎的成了这般?”
“出了些事情,还要多谢掌柜的替我照顾追风。”
“应该的,应该的。”掌柜的说着,转身推开门,请秦重进屋。
“这两日发生何事?怎么满大街都是军兵?”秦重问出心中疑惑。
“唉,还不是那些江湖人闹的。”掌柜的说起此事,也是一肚子怨言。官兵一来,客栈的客人都被吓到,匆匆结账离开,谁也不愿招惹麻烦。可倒好,客栈冷清的只剩下掌柜和小二。
按照掌柜所说,秦重慢慢理出了一些头绪。那一晚,秦重为救云霓坠下悬崖,而当时的打斗却并未结束。直到第二日的中午,镇上来了一群禁军,才上山制止了乱斗。
不少江湖人相继下山离去,而紧跟着,禁军从山上,抬下来大大小小的铁疙瘩。大的有牛头大小,小的也有西瓜大小。十数人抬一块,瞧着沉重异常。为此,一路上还伤了不少人。
“铁疙瘩?”秦重想不出来是什么东西,但八成就是五行异宝。
“是啊,那铁疙瘩倒也奇特,太阳底下一照,都闪着金光。”掌柜的回忆着那日所见。
“这?”秦重心中一跳,听着怎么跟他的双锤似的?
“有人说,那都是天上掉下来的金子。”掌柜说的神神秘秘,满眼都是羡慕之色。
“可看见有道士?”秦重不关心铁疙瘩,只想打听云霓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