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他娘的蛮东牛、洞乌蛮、东胡狗”
中计中伏兵了,老武夫李定国,脸黑似锅底,彻底被激怒了,拔出厚重的钢刀,狠狠砍向面前的石头,火星四溅。
豹眼环目,眼眸里充满了滔天怒火,遥望锡箔江上游,再死死盯着对岸的惨烈战场,咬牙切齿、歇斯底里的放声吼道:
“鸣金、他妈的快鸣金”
“马上派出传令兵,骑马渡过浮桥,传令韩天福率骑兵断后,掩护步兵撤退”
“传令巩昌王,一定要拦住上游的缅军水师,特别是小船纵火船,千万不能洞乌蛮毁了浮桥”
“传令后路的马思良,让他妈的看守好后路,要是出了问题,老子就砍了他的脑袋当夜壶”
“传令江边的佛郎机炮阵,瞄准缅军后阵的大象群,给老子狠狠的轰,往死里轰,打光所有的重铅弹”
真是打了一辈子鹰,最后差点被鹰啄瞎了眼,征战几十年的老武夫,最喜欢玩埋伏、偷袭、奇袭的李定国,想不到也有这么一天。
吼完以后,冷静下来的他,更是满脸忧虑的盯着河对岸,那个地方足足有5千精兵啊,也不知道传令兵能否把命令传过去,更不知道能有多少将士回得来。
其实李定国多虑了,江对岸的明军将校,是跟着他打了十几年仗的老武夫,都不是战场初哥,是进是退,对面的几个总兵和参将,肯定都有自己的度量。
江面上的浮桥和留在对岸江边的渡船竹筏,都是南岸明军的预备退路,但是半个时辰后,还是不是退路,那就得看命了。
北岸的明军援兵,肯定不会再有一兵一卒,因为李定国身边也就剩下7千人左右,还要应付后路的缅军,这时候再冲过去等同于送死送菜。
唯一能做的,就是几十门800米射程的佛郎机炮,搞点火力支援,毕竟大象怕火。
此时此刻的李定国,已经陷入了极度懊悔当中,一路猛冲直打、所向披靡的明军,还是急躁太骄狂了,一着不慎就中了缅军的埋伏,骄兵必败啊。
“轰、轰、轰、、”
“啪、啪、啪、、”
“咔嚓、啊、、”
“杀明狗子,杀贼,杀、、”
“杀洞乌蛮、杀东胡狗、杀、、”
、、、
锡箔江两岸火炮轰鸣,南岸杀声震天,缅军伏兵尽出,顶在最前面的上万明军和缅军,依旧在你一刀、我一枪的拼死搏杀中。
这个鬼地方,距离锡箔堤岸,至少也有几百米,更处在战场中心,周围都是喊杀声、枪炮声、嘶吼声,还有锡箔江上的滔滔江水,明军根本听不见北岸的鸣金声。
“兄弟们”
此时此刻,第二波登陆明军,处在最前线的参将韩敬,望着几里外烟尘滚滚的大象群,心中一抹悲凉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