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钥收回目光定定的看着他,满眼都是坚定,她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安慰别人。
垂眸看着眼前的地,小声重复:“熬下去,总能熬出头的。”
那日之后,李驸马对于这个流落青楼,却始终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少女,多了些心思。
此后又开始奋发图强,用功读书。
读书之余,他总是小心翼翼关注百里钰钥的一切,也知道了关于她的身世。
还没等他再赴考场,北溪大乱,西凉杀手入城,百里钰钥重伤垂危,他便拼尽全力将她带走。
生逢乱世,祖上又是医药世家,便为她处理伤口,悉心照料。
可他深知,凭自己如今的本事和门庭,百里沐笙夺权成功,他是断断配不上钰钥的,更争不过顾言之。
于是将昏迷不醒的钰钥藏入地窖,躲过了东方言锡派人的寻找,后又借城中处理战乱尸体,趁机将百里钰钥混入尸体里,带出了北溪城。
百里沐笙见李驸马没有说下去,听着他的娓娓道来,心里倒是五味杂陈。
沉吟片刻便问:“你带她去了何处?”
“青州。”李驸马深吸了一口气。
“那是如何给她中的情蛊?”百里沐笙又问。
“因为她醒来时要回来,问起了阿姊和兄长,问起了顾将军。哪怕我说,今后我会对她好,会努力考取功名,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她也不同意留下。”
李驸马说到此处满是不甘心,两行泪缓缓滑出。
“我不甘心,不甘心我救了她,她只对我有感激之心,却不愿给我一个机会,恰逢青州有一个苗疆而来的人,所以我一时鬼迷心窍就……”
“那后来为何又给她下了毒?”顾言之听到此处,压抑着怒气问出声。
“没有,没有,我没有给她下毒。”李驸马惊慌失措反驳,“我也……”
“是我自己给自己下的毒。”
钰钥垂眸看着膝上纠缠的手指,语气平静。
“他想在大婚前与我修秦晋之好,我那时已生怀疑,于是在那日喝的酒水里下了给他下了情药。是一直倾慕他的那土匪的女儿,与他有了肌肤之亲。后来怕瞒不过,于是给自己下了毒,伪造身孕假象。”
那时已经怀疑……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