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冷哼一声,双手抱在胸前,抬高下巴说道:“晚上就吃白米饭,再炒几盘小菜就成。”
赵家人一听白米饭,顿时个个面露难色。珍贵的白米饭,现在已经卖到八十文一斗,这吃的哪里是饭,分明是银子啊!
赵存粮的眉头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田贵兰的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耀祖、大福和大贵也都面面相觑,他们也想吃白米饭。
赵家就只有二十斤存粮,那还是前年留下来的,一直没有舍得吃。这珍贵的粮食被小心地存放在罐子里,他们一直等着过年的时候,煮点粥喝,赵家今年粮食是颗粒无收,那二十斤大米是家里唯一的粮食。
地里的红薯也收获了,现在赵家每天三顿不是黑面馍馍就是煮的红薯,在这个灾荒年能吃饱已经不错了,还在意吃的是什么呀。
田贵兰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眼神有些躲闪地看了一眼此刻依旧被打倒在地的大儿子,脸上再也没有了先前的那股狠劲。
她在心里暗暗思忖着,如今她现在算是彻底明白吴大娘说的话了。翠花的疯病虽然好了,可是她那狠厉的性子,以及那一身厉害的功夫还在。
眼下的情形让她不得不承认,对翠花好些其实是对自己好,也是对整个赵家好。不然,以翠花这不好惹的性子,往后家里怕是永无宁日了。
“翠花,你看能不能晚上咱们吃红薯,那白米饭不多了,咱们留下过年的时候吃,等过年的时候咱们熬点粥喝。”田贵兰小心翼翼地看着翠花,脸上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
翠花面无表情,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田贵兰,眼神冰冷,语气淡淡却透着一股寒意,“你这是在跟我谈条件?”
田贵兰被翠花的气势吓得浑身一颤,急忙摆手,语无伦次地解释道:“没,娘,不是那个意思。我……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嘛,真的,就是商量。”
她哪里敢啊!这个疯子没疯是狠人,疯了比狠人还要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