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虎眼睁睁地望着胜七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一般喷涌而出,烧得他双眼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只见那胜七迈着大步,转眼间便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不多时,田虎怒气冲冲地折返回来,径直走到金先生面前。他怒目圆睁,二话不说,扬起右手便是狠狠一巴掌扇向金先生的脸颊。只听得清脆的一声响,金先生猝不及防之下被打得脑袋猛地一歪,嘴角甚至溢出了一丝鲜血。
“你竟然放走了他!”田虎怒吼道,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撕裂开来。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金先生,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
面对田虎的暴怒,金先生不敢有丝毫怠慢,顺势单膝跪地,低头说道:“属下办事不力,请二当家责罚,愿给二当家赔罪。”然而,此时的田虎哪里还能听进去这些话。
“赔罪?你赔得起吗?今日若不拿你的性命来抵罪,难消我心头之恨!”田虎咬牙切齿地说着,同时抬起左手,开始凝聚内力于掌心之上。随着内力不断汇聚,他的手掌渐渐泛起一层淡淡的光芒,强大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令人不寒而栗。
眼看田虎就要一掌拍下,取了金先生的性命,一旁的田仲见状,心中暗叫不好,急忙高声喊道:“二当家息怒啊!”听到田仲的呼喊声,田虎的动作稍稍一顿,但那高举的手掌依然悬停在金先生头顶上方几寸之处,只要他稍有念头,便能轻易地将金先生置于死地。
田仲见此情形,赶忙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此刻,田虎正满脸怒容地斜眼瞪着他,显然对于田仲的阻拦很是不满。
“二当家,他在咱们农家的时间还很短呢,对于地泽二十四这等精妙绝伦的阵法精髓,自然是难以领悟透彻、融会贯通啊。”田虎一边听着田仲滔滔不绝地说着这番话,心中已然明了这家伙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只见他微微眯起双眼,沉声道:“哦?如此说来,你是想要替自家兄弟求情喽?”
田仲眼珠滴溜溜一转,瞬间心生一计。他赶忙抱拳躬身道:“二当家英明!属下绝非此意。只是依属下之见,如今与那胜七相较而言,更为凶险难缠的敌手乃是朱家啊。值此用人之际,若能网开一面留下此人,说不定日后还能派上大用场呢。”说罢,田仲抬起头来,用一种全然听从二当家发落的目光直直望向田虎。
田虎原本因为金先生私自放走胜七而怒不可遏,此刻却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仔细思量一番之后,觉得田仲所言倒也不无道理。于是,他缓缓收起手中凝聚的内力,轻轻将手掌搭在了金先生的左肩上,缓声道:“起来吧!”
待金先生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田虎突然仰头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笑声回荡在四周,惊得林中飞鸟四散而起。笑罢,田虎凝视着金先生,一字一句地道:“哼,我今日可以不杀你,但从这一刻开始,你的这条性命就已经完全掌握在我的手中了!”
金先生非常明智地开口说道:“二当家,从今往后,我这条贱命就完全属于您啦!只要您一声令下,刀山火海,在所不辞!”他的语气诚恳而坚定,眼中闪烁着对田虎的敬畏与忠诚。
见到金先生这般毫不迟疑地表态,田虎原本紧绷的脸色逐渐缓和了下来。他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识时务之人,然后缓缓说道:“好啊,如果能用得上你的本事来助我登上侠魁之位,那么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田虎的亲兄弟!荣华富贵,咱们一同享用!”说罢,田虎伸出右手,用力地拍了拍金先生的肩膀,仿佛要将自己的信任和期许都传递给他一般。
再看胜七这一边,情况着实不容乐观。本来他之前就已经身负重伤,伤口处鲜血汩汩流淌,染红了衣衫。然而,面对紧迫的局势,他不得不拖着这样伤痕累累的身躯拼命狂奔。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体力被急剧消耗着。那两条腿仿佛灌了铅一般,每迈出一步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变得越来越沉重,如同有千斤重担压在上面。与此同时,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逐渐失去温度,寒冷如潮水般袭来,从四肢百骸慢慢渗透到骨髓深处。
恍惚之间,他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视线模糊不清,但隐隐约约地还是瞧见了前方不远处有一座破旧的农舍。此刻的他已经疲惫不堪,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叫嚣着疼痛和无力,但求生的欲望让他咬紧牙关,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那座农舍艰难地闯去。
当他终于踏入农舍的那一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然而,这份喜悦很快就被残酷的现实所打破——整个农舍空空荡荡,竟没有一个人的身影!这既算是一种幸运,因为没有人会在这里阻碍他;可同时也是一种不幸,毕竟没有人能够给他提供帮助。
令人感到幸运至极的是,在这座略显破旧的农舍之中,居然有着一口架设在土灶之上的硕大铁锅。这口锅虽然看上去历经沧桑,但却依旧散发着一丝温暖的气息。当目光移向锅底时,可以看到那里沉淀着一层薄薄的百草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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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一个小巧的瓦缸静静地立在一旁,里面盛装着一些清澈透明的水。这些水看起来颇为干净,没有丝毫杂质,仿佛是大自然赐予的一份珍贵礼物。
胜七心中暗自庆幸,他先是小心翼翼地从锅底刮下些许百草霜,将其均匀地涂抹在外伤处。那百草霜接触到伤口的瞬间,带来了一种微微的凉意,让疼痛稍稍得到缓解。接着,他又拿起瓦缸旁的水瓢,轻轻地舀起一瓢凉水,加入一些百草霜,缓缓倒入口中。清凉的水流顺着喉咙流淌而下,滋润着他干涸的口腔和疲惫的身躯。
紧接着,只见他缓缓地盘腿而坐,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双目微闭,调整呼吸,让自己逐渐进入一种宁静祥和的状态之中。然后,他开始调动起全身的内力,这些内力犹如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在他的经脉之中奔腾流淌。
随着内力的运行,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些受损的经脉正在被一股温暖柔和的力量所包裹和滋养着。这股力量就像是春天里的细雨,无声无息地滋润着大地;又仿佛是冬日里的暖阳,给人带来无尽的温暖与舒适。
他全神贯注地引导着内力沿着特定的路线行进,每经过一处受损的经脉,都会停留片刻,集中精力去修复那里的创伤。渐渐地,那些原本断裂、扭曲的经脉开始慢慢地愈合起来,重新恢复了往日的通畅和平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