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川平静的身影回荡在房间内，他充满理性毫无情绪的语言让萧山顿时冷静了下来。

“好！”

宋轩听到殷川宣布自己守城成功之后，攥着拳头给自己大喊一声加油助威。

反观站在桌子另一旁的萧山，此时脸色阴沉，月色照在他的后背上，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的阴暗。

许久之后，听见萧山叹了一口气：“唉。”

殷川拍了拍萧山的肩膀，笑着说道：“叹什么气啊，你这次推演失败，是因为你太轻敌了，攻城战本身就是守方的优势，而且你又急于求成，这才导致了失败。当然，三比一的原则只是理想状态下的比例，实际情况当然要实际考虑，要知道战场可是瞬息万变的，知道自己失败的原因，加以改正就是。”

萧山抬起头，两眼在夜色中闪烁着微光：“老大，我知道了。”

“嗯，接下来攻守双方互换，萧山守，宋轩攻。”

“那我就直接率领一千名士兵，不出一日就能把蒙城拿下！”

宋轩直接耍了个小聪明，利用刚刚萧山推演时用到的兵力，结合最后攻城还需要多少人，直接一盘算，一千名士兵刚好能够拿下蒙城。

听到宋轩的话，萧山气的眼睛里冒火，牙齿咬的嘎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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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不是都忽略了一个问题？”

殷川充满理性的声音将两个互相较劲的人拉回了现实，两个人都是疑惑的看着殷川，等待他的下一步讲解。

“首先，要知道蒙城的守军有两三百人，具体的数目不详，其次，蒙城还有着数万人口，其中不乏各个部落的青壮年，如果这些人拼死加入到守城的队伍中，对他们而言，你们是侵略者，而他们奋起反抗是理所应当的，到时候，你们认为，你们要面对的守城人员只有区区的两三百人吗？”

“还有，虽然你们探查到周围的部落中大都是老幼妇孺，但当他们得知你们要攻打蒙城时，那里面可能会有他们的亲人，那他们会不会对我军的后方形成骚扰，就算他们的战斗力聊胜于无，但形成的影响确实非常巨大的。”

“我想，这些你们都没有考虑进去吧。”

听到殷川这么说，宋轩和萧山两人都惭愧的低下了头，确实，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考虑到战争之外的这些因素，但往往这些因素，也能左右一场战争的天平发生倾斜。

“还有最后重要的一点。”殷川继续说道：“如果攻下了蒙城，但我们损失巨大，那接下来的城防要怎么做？要怎么抚慰战后的城民，要知道，你们攻城造成的伤亡，里面可能会有他们的亲人，面对杀死他们亲人的侵略者，他们会有什么反应？我们耗费了巨大的精力物力，付出了战士们的生命，最后却换来了一座毫无价值的城池，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殷川的话直击两人的内心深处，宋轩和萧山终于意识到，原来战争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不是一个城池的得失，也不是今天你打我，明天我就要打回来，就像老大之前说过的那样，战争之后，受苦受难的往往是那些无辜的人。

宋轩和萧山两人看着殷川慢慢的走到窗边，如若不是看着眼前的这个身影，他俩甚至都要以为给他们训话的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最起码也应该像是殷将军那样身经百战，有了一定人生阅历的将军一样。

虽然宋轩和萧山对于殷川小小年纪为何能有如此深刻的见解而感到疑惑，但这并不妨碍殷川是他们唯一敬佩的老大，两人同时低声回答道：“老大，我们知道了。”

“嗯，要记住，上兵伐谋，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殷川的幽幽的话回荡在宋轩和萧山的耳边，两人看着站在窗口的殷川的背影，月光披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在这夜晚闪闪发光，两人内心不由的对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肃然起敬，“喏！”

“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