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猗这一日实在疲倦得厉害,只与魏听铮交谈了几句,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魏听铮自然是恨不得拽着他彻夜长谈才好,可看着云子猗昏昏欲睡的模样,也舍不得再扰他,便拥着他睡下了。
反正云子猗睡得沉,自己抱得轻一些对方在睡梦中应该感受不到,明日一早也是自己先起身去上朝,想来不会被他发现的。
魏听铮这样盘算着,却没想到深夜里,怀中人纤细柔软的身躯竟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魏听铮本就睡得浅,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抖,便很快清醒过来,借着昏暗的灯光低头一看,云子猗脸上已然没了半分血色,惨白如纸,原本浅淡的唇都被咬得一片靡红,甚至渗出丝丝鲜血。
“子猗,你怎么了,醒醒,醒醒好不好?”魏听铮一瞬间吓得三魂没了七魄,忙将自己的手指塞入云子猗口中,拯救了他一片凄惨的唇瓣,低声唤了几句,见云子猗依旧没有恢复意识,便忙让宫人喊太医来。
云子猗好不容易苏醒过来时,太医已经在床畔为他诊脉了。
太医对蛊毒一道没什么研究,也没能查出云子猗身上的慢毒,只说他是胎里带出来的弱症,得慢慢调养着,其余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样的话云子猗记忆中就已听过许多遍,虽然多少也抱着一丝希望,或许魏国的太医能解得了他身上的蛊毒,但他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实在渺茫,因而听到这个结果也并不如何失落。
那噬心蚀骨的疼痛尚未停歇,这疼痛实在太过剧烈,虽然云子猗有痛觉减弱的金手指,也依旧能感受到几分。
这样的疼痛于他而言倒不是难以忍受的程度,只是虽然魂魄感受不到太多痛意,身体遭受的折磨却半分没有减少,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脸上的血色更是褪尽了。
魏听铮看着他这般痛苦的模样,自然不信太医口中“先天弱症”的说辞,追问道:“真依你所言,那他此刻身体这般不适又是怎么回事?”
“这……微臣无能,也不知公子这般症状是何缘故,还望陛下恕罪。”太医对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分明云子猗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这般程度,实在不是一句弱症就能解释的,可他能查出来的却只有这一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