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开这活阎王,要拿江南帮开刀了!
虽然这事必定会引发轩然大波,死的血流成河,他们江南帮多半得元气大伤,但,这世界始终有个最浅显又易懂的道理:
‘死道友不死贫道!’
你也不想!
你还没死呢,你老婆、女儿、儿媳妇,就被送到教坊司,让千人骑万人跨吧?
更不想你的儿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抗,无用书生一个,却只能发配边关,莫名其妙就死在路上吧?
相形之下。
些许面子,道义,誓言,又算个屁的?
片晌。
陈言又压低声音低低道:
“陈帅,刚才坐在我旁边的那个白须老者,是我当年的同窗张三练!他是浙江嘉兴人,现在在户部任员外郎。他家里有数百倾上好土地,与松江府徐家一直来往甚密。”
“而且,他这些年一直在户部任职,早已经吃的脑满肠肥,我这里有他贪墨的切实证据!怕绝不下百万两银子!而且,之前在我们私下的聚会上,就数他对您怨气大,已经不止一次表明,想要找机会弄死您……”
说着。
陈言便贴着陈云开的耳边,更仔细的叙述起张三练贪腐的事情来。
毕竟陈言是他的同窗,更是同僚,陈言此时已然掌握了张三练大量不法的证据!
且是随时都能动手那种。
“呵。”
陈云开听完不由笑了:
“老陈,咱爷们再怎么说也是本家,你这般,坑害你的手足同窗,有点不地道了吧?”
“额,这……”
陈言一时无比尴尬,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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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却来不及理会陈云开的那等玩味,赶忙又急急道:
“陈帅,老夫已经老了,用不了几年就得退仕了,老夫只想安稳退仕,安安生生的再多活几年。但若陈帅您看老夫还有点用处,老夫必为陈帅您效犬马之劳……”
说着。
这老不要脸的竟是扑通跪倒在地上,对陈云开以头触地。
陈云开脸色一时也说不出的复杂。
这巍巍大明朝,高居在庙堂之上的朱紫之人,都是陈言这般货色,底下的老百姓不苦才有鬼了!
大不了就再苦一苦百姓,骂名让傻子去担嘛。
但各种原因,陈云开此时还不好弄死陈言的……
毕竟。
他好不容易拿才到了陈言的把柄,找到了他这个突破口,可以往这个群体里掺沙子了,又怎好把他弄死?
所以。
这世间太多人太多事,就是这般复杂,就是这般不讲道理,不讲逻辑!
只能说!
现实永远比小说更精彩百倍!
半晌。
等跪在地上的陈言都受不了了,陈云开这才慢条斯理的冰冷道:
“老陈,一个可不够!”
“唔……”
陈言顿时瞪大老眼,俨然也明白了陈云开的深意,真的是根根汗毛都止不住的倒竖起来。
这小崽子,好狠的心啊!
怪不得人送外号‘陈阎王’了……
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