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前天晚上,是我和伍子值班。我俩巡视一圈厂区,也包扣包装车间那片库房,确实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这事儿,你可以问小伍子。等我俩巡视完,我就回了收发室。听了会儿收音机……我……我就洗漱躺下了。”
刘师傅说的有些心虚,眼神也是左顾右盼,闪烁不定,始终不敢和宋金海对视。
宋金海作为一个老资深的保卫人员,怎么能看不出来刘师傅的变化。
他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烟。
然后抽出一根,递给了刘师傅。
他自己也拿出一根,送到嘴边。
然后不紧不慢地拿出火柴,擦着火苗,给他和刘师傅都点上。
刘师傅手里的香烟点着后,并没有放进嘴里。
这支烟夹在他手指间,冒着蓝白色的青烟,默默地燃烧着。
而刘师傅低着头,右手却不停在裤子上揉搓着。
吐出了一口烟。
宋金海让办公室里的人,都先出去。
等屋里的人陆陆续续都走了,他才开口,语气缓和地对刘师傅说:
“老刘,刘哥!能找你来,就是希望老哥你有个好态度。你我一起同事了这么多年,老刘,你信不过我吗?”
“老宋,我不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听你的意思,这厂里丢了包装袋,你以为是我拿的是吗?老宋,我老刘什么人,那帮小年轻的不知道,金海,你还不知道吗?我什么时候占过化肥厂便宜?别说化肥厂,就是我刘老五,在咱们职工家属院里,你看我眼馋过谁家东西?金海,说我拿厂里东西的,就是想故意整我!”
宋金海的话,让刘师傅很激动。
他站着身子,高举着拳头。每说一句话,那脖子上的青筋,就会随着嘴角的张合拉扯的绷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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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金海拍了拍刘师傅的肩膀,拉他坐回了椅子上。
“老哥哥,没人说是你拿的。可编织袋毕竟是在你值班的时候丢失的。科里也是走个初步逐个排查程序,没有具体到谁。刘哥,我相信你的为人!但是,我希望你和我说实话。丢东西的那天晚上,你在干什么?为什么没有发现,有外来人进了咱们厂区。而且还是大摇大摆地,从你老刘眼皮子底下推车出去的!”
一听到偷东西的人,是从厂大门走出去的,刘师傅当时就懵了。
可转瞬即逝的,就是更加的愤怒!
“放屁!谁说那帮王八犊子从大门走的?你让他站出来!老宋,我告诉你,打我,骂我可以,就是不能说我不负责!”
宋金海再也忍不住了!
他回头从办公桌上,拿出一份笔记本,递到刘师傅面前。
“你负责?你负的什么责?昨天晚上,咱们单位又有人摸进来了。不过,幸好让伍子他们抓到了。这是昨天晚上,我们几个审讯人家的记录,你自己看看吧!”
刘师傅赶忙拿过记录,逐字逐句地看了一遍。
几分钟后,刘师傅放下手里的笔记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怒气,无力地望着宋金海。
“我…我…我真不知道有人从门口出去。”
“不知道?你值班,你不知道?十点钟,你和伍子从厂区巡视回来,十二点就丢了东西,这两个小时,你别说你睡着了。就是睡着了,你能听不见有人从你门口,打开大门明晃晃地出去吗?”
宋金海平复了一下心情,缓和地说道:
“老刘,你和我都是一把老骨头了,你年长我几岁,马上就要退休了。退休以后就能回家看孙子,抱孩子,享受天伦之乐了。可是,你想过没有,就因为你的工作失误,给厂里带来了损失,你回到化肥厂家属院,别人怎么看你,怎么想你?”
宋金海的话,犹如一把刺刀一样,在刘师傅心里挑开了一道口子。
他的内心挣扎着,煎熬着,浑身的血液就像要喷发的火山一样,向着脑瓜顶冲上来。
“呼,呼”
屋子里,只能听到刘师傅,沉重的喘气声。
他又和宋金海要了一支烟,默默地抽了半天,刘师傅终于开口说话了。
“老宋,我说实话,前天晚上我巡视完回来,喝了点酒。不知道怎么得,可能也是刚有了孙子,高兴,或者是因为别的,反正就是喝多了,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喝多了?你自己喝的?”
“不是,我和包装车间的小六儿,麻子他们两个人一起喝的……”
“包装车间的小六、麻子?你们几个怎么能凑到一起喝酒?到底怎么回事,你和我说说。
刘师傅就把那天晚上,小六和麻子从县里回来,提着酒和驴肉火烧,找自己喝酒的事儿,一五一十地和宋金海说了一遍。
宋金海听着,脸色却变的愈发沉重。
没等刘师傅说完,他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