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干什么?这水真他妈凉啊!冻的我都快抽抽了!”
孙建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了老张头跟前。
老张头虽然不吐了,但是看着面色很不好。
孙建伍让其他人先躲开。
凭着曾经在部队里的经验,他先翻看了一下老张头的眼皮,随后又趴在老头心脏的位置,俯耳听了一会儿。
听到老头的心跳虽然微弱,但是还算收张有力后,孙建伍吐了一口长气,算是放下了心。
白亮在人群里看着孙建伍做完了这一切后,缓缓地问道:
“你还懂医术?”
“不会,我就是在部队待了几年,学了点应急的判断和处理手法。”
白亮点了一下头,刚想再说什么,就看见鱼塘的上面,呼呼啦啦来了不少穿雨衣的公安。
等他们走近,孙建伍和其他人才看清,来的这些人都是拘留所的领导。
这些领导详细听了值班狱警汇报的事情经过后,又查看了老张头的状态,随即就让几名公安干警,抬着老张头先去了医务室。
孙建伍和白亮也因为救人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得到了领导批准,由一名狱警押着他俩先回了一号房休息。
等两个人回到号房里,各自简单擦洗了身子换好了衣服后,白亮让孙建伍坐到了自己的旁边。
“白哥,今天还是先谢谢你了…”
孙建伍不等白亮开口,就再一次的表达了感谢。
“操,都是一个屋的难兄难弟,有什么谢不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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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白哥,我记得你不是在上面陪…”
在孙建伍的印象里,白亮是牢头,是根本不用干活的。
就是刚才铲土的时候,他还看见白亮和另外的几个牢头,一起陪着狱警公安们,在塘坝上面的树林里躲雨聊天。
白亮也看出了孙建伍心里的疑惑,哈哈大笑说道:
“哈哈,我也是有泼尿憋的慌,想着下去方便方便。还没等走上两步,就看见这老登从坝坡上,直接滑下来掉进了水里。他刚掉下去的那会儿,我以为这老东西怎么也能懂点水性,会两下子狗刨啥的。可是看他扑腾了两下,就没了动静,我就着急救人了。谁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吗?真没想到,一个拘留所养鱼的泡子,水他妈还挺深!”
孙建伍心存感激,“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对着白亮就是深深鞠了一个躬。
“白哥,你救了我师父,就等于救了我孙建伍。今后你有什么事能用到我孙建伍的地方,我绝对没有二话。”
“哎!兄弟,我都说了不用再谢我。你呢,也不用把这事儿放心上。不过孙老弟,我对你却是非常感兴趣。现在号房里也没有别人,咱们哥俩儿聊聊?”
听白亮说他对自己感兴趣,孙建伍倒是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白亮看着木楞的孙建伍又是一笑。
“哈哈,孙老弟,你别多心。我呢,从你第一次动手打了耗子那一刻,我就开始关注你。说实话,能在这个鬼地方刚进来就开始撒疯耍混的,不是老哼儿(脾气暴躁的老流氓)就是个雏儿。”
孙建伍让白亮说的云里雾里的,一脸懵逼地问:
“白哥,你就叫我伍子吧!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白亮听完,一拍孙建伍的肩膀说道:
“伍子,我的意思是,你的身手我能看出来,是受过正规训练的,还有今天你检查你师父的方式。直到听你说你在部队待过,
也确实了我先前对你的猜测。兄弟,我很好奇,你和你师父到底是因为什么蹲的拘留?你俩和人家打架了?”
孙建伍重重叹了一口气。
感觉也没必要瞒着白亮,就把自己在化肥厂的事,挑挑拣拣和白亮说了一遍。
白亮一会儿听着孙建伍说化肥厂的改制,就破口大骂。
一会儿又听着他和老张头领着工人们去农资局闹事儿,又是笑的前仰后合。
笑过以后,白亮捂着笑疼的肚子,对孙建伍说:
“我说伍子啊伍子,你和那老鸡巴登,你们这爷俩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就我是你们领导,我也得整你!你说你们俩,这不是往人家枪口上撞吗?本来改制你们就没有理,现在好了,你们爷俩带头煽动工人闹事儿,不改制你改制谁?不让你们这些不听话的人走,难道他韩国勇还会留下个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吗?依我看呢,你这七天拘留蹲的也不冤。不过说真的,估计化肥厂的这个班,你肯定是干不了,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对于白亮这个问题,孙建伍这几天在拘留所里静下心的时候,也想了挺多。
打砸农资局的事,闹得吉通县满城风雨。
而作为主要当事人的孙建伍,想再回去上班肯定是不可能了。
要说不可惜这份工作,那是喝多了吹牛逼。
毕竟化肥厂这个国字号招牌,就让当下不少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