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当然也看清了摩托车上的骑手就是上次在县宾馆,用枪指着他脑门的黑子。
心里暗骂了一句,丁子在刘二虎的耳边小声地说道:
“先别惹事儿,看看这两个驴逼来文化宫要干什么!”
刘二虎点着头,但与黑子对望的眼神里,明显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气。
……
等黑子把车停稳,白涛扭晃着肥大的屁股,笨手拙脚地从摩托车上翻下。
拍打了几下身上的灰尘,白涛摆出了一副憨态可掬的笑容,小快步地走到了曲小影的轿车跟前。
然后扮作很绅士般的,一只手扶着臃肿的肚子,一只手拉开了车门。
“曲小姐,早上好啊……”
从车里探出了头,曲小影的脸色很不好。
一大清早的,就遇到了这么多的“牛鬼蛇神”,她的心情能好才怪了。
“白老四,你又来干什么?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你们的资质不符合我们商租的条件。另外,我们也不想把歌舞厅出租给一个,靠着非法所得发家的黑心商人。”
曲小影的话很冷。
甚至冷的不光是刺骨,还很尖锐。
换做是个别人,估计听到她说的话,早就翻了脸,炸了锅。
但是白涛就像压根儿没听到曲小影说话一样,依旧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贱兮兮地说道:
“曲小姐,你别老是板着脸啊。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士,老皱眉头是会影响你高贵典雅的气质的。”
“白涛,如果你没有别的事儿,那就请让开。我还要上班,没时间和你闲聊。”
给了白涛一个轻蔑的眼神儿,曲小影踩着高跟鞋,扭着好看的小猫步就要离开。
“嘿嘿……曲小姐,别着急走啊!今天我来找你,还真是有事儿。我二哥听说曲小姐不光是貌美如花人长的漂亮,工作上更是精明干练、巾帼不让须眉,所以他就特别想和你交个朋友。另外,我二哥今天在县宾馆特意订了一个环境优雅的包间,希望能和曲小姐把酒言欢,聊聊人生……”
“聊人生?你二哥也是真幽默,和我一个未经世俗的小丫头聊人生?你觉得我们能聊得下去吗?还有,白老四,你们白家人是不是一直都很闲?闲的整天没什么事儿做,天天跑这儿来和我扯皮?”
说完,曲小影拎着皮包,抬腿就要走。
哪知道,白涛突然变了脸色,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曲小姐,你不要不识时务!这小半年了,我每天像只狗一样低三下四地陪着你玩吗?今天我二哥能请你吃饭,也算我们白家看得起你。希望你能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不要给脸不要脸!”
白涛已经彻底撕下了虚伪的面具,像一只呲牙的饿狼一样,虎视眈眈地盯着曲小影看。
白涛的怒意,来自于白家已经彻底地对曲小影失去了耐性!
临走的时候,二哥白亮就交代给他,今天就是不管用什么办法,不管用什么手段,也要务必要拿下县文化宫的几块场地和门市,为白家的产业转型做准备。
白家兄弟这几年一直是以矿产为基础而发迹起家的。靠着煤矿这个暴利收入,让他们白家在吉通这片地界上迅速地崛起。不光是金钱和势力上,白家兄弟更是凭着做事儿手段狠辣和冷血无情的硬派,让道上敢于觊觎他们的人都忌惮不已。
有钱有势的白家兄弟的眼光,慢慢地从矿产转移到了县里的地产开发和民生娱乐。白亮更是嗅觉独到地,盯上文化宫手里的歌舞厅和附属的门市。
本来白亮想着自己出面去搞定这事儿,可是突然发生了一起小插曲,让这个鬼精的男人竟然躲到了拘留所里。
于是临走前,他把文化宫场地商租的事交给了白涛去办。
白涛也是尽心尽力地,去完成他哥交给他的任务。这大半年里,他一直和曲小影做着周旋。可没有想到无论用什么方法,这曲小影就是软硬不吃,一点面子都不给。
更可气的是,这几个月里,曲小影竟然还把他当猴子耍。
除了跑腿打杂,甚至还让他帮着什么人去送报纸。
直到白涛在县医院看见了孙建伍的那一刻时,白涛才明白,自己在曲小影的眼里,不过就是条狗。
想得到食物,你就要有狗的样子。
可是曲小影她忘了,狗一旦呲了牙,它比狼都凶狠!
……
见白涛露出了凶相,曲小影赶忙想把手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
哪知道白涛的手,像一把铁钳子似的,用足了力气,牢牢地抓着自己的手腕不放。
手腕上传来的痛感,差点没让曲小影疼的掉下眼泪来。拼命地掰着白涛手掌,曲小影带着哭腔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