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曲表兄,我们老爷宅心仁厚,对宗亲倾心照顾。知感恩的宗亲自是感激。如遇到白眼黑心的宗亲,得了山庄的恩惠,暗里反过来还想吞了山庄,着实是天可殊之。”周吴氏笑眯眯地盯着下首位的曲宝玉,指桑骂槐道。
曲宝玉听出周吴氏夹枪带棒的话意,也不反驳,而是回应:“哪怕我娘亲的股份没了,但周祖有令,周家山庄要世代供养曲府。为何如今鸿泰又要收回周祖的指令?然道说,周祖的决断要被鸿泰否认?”
“曲表兄,请问,周祖可有立下凭证?”周吴氏正眼都不看曲宝玉,问道。
“没有,但……”
“没有立凭证,全都是空口白话。周家山庄供养了曲府与姑母三代,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要不要继续供养,全在曲府与姑母的态度。”
“曲府与我娘亲的态度,一直是恭敬周家山庄和鸿泰……”
“恭敬?”周吴氏挑了挑眼,抬起眼皮,冷冷地斜睨着曲宝玉。
曲宝玉被周吴氏睨的后背脊一阵发凉,竟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今日,曲表兄来的正好,山庄还有账与曲府清算。”周吴氏见曲宝玉发怔,邪魅一笑道。
“曲府与山庄有甚账要清算?”曲宝玉不解。
“秋香,去叫满粮将江县的善和堂药铺、信县的悦来酒楼、凤城的周记银庄和焦县的永金油厂的负债账本统统取了来。”周吴氏令秋香。
“是,大奶奶。”秋香得令出厅去。
“曲表兄,您喝茶吃些点心,江县来此,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您一路颠簸,也要饿了。”周吴氏满面春风地招呼曲宝玉用茶和点心。
见周吴氏一会阴一会晴,曲宝玉心下也没了主意,竟在周吴氏的指挥下,不由自主地端起茶杯,就着点心喝起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