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年人们就都忘了,没人会为一个三岁的小孩子哀伤!
“张远是81年走的,大冬天喝酒喝到吐血,送到医院,回来又接着喝,发现的时候,自己趴在地上,一滩血。”
“死了也好,这人已经废了,活着也没意思,净折腾家里人!为了买酒快把家里折腾光了,也不出去干活,喝醉酒就打孩子,跟年轻的时候就不似一个人,不如死了算了!”
“就是苦了他爹和他娘,老两口现在一身病,一边吃着药一边还要到林场上班,他爹五十多岁的人了还在林场当木把头,人瘦的不成样,跟我爹一个岁数,头发白完了。”
“他娘原本也在林场帮忙收参,捡打剩下的果子,我看她不容易,想着能帮一点是一点,入冬的时候就请她去山上给我看参田,冷是冷了点,但屋里有炉子,活也清闲。”
陈泽听后心中五味杂陈,回想当初张远和李秀莲成婚时的热闹场面,和自己给李秀莲批复返乡证明时的场景,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做得到底对不对!
如果自己当时强行把对方留下,会不会就不是这副场景。
“就是可怜了张海,那孩子原本挺懂事,从他爹死后,没人打他了,也没人管他了,老两口忙着挣口粮顾不上,我和宝庆有时候会叫他到家里吃顿饭,那孩子都是摇摇头,站在门口不进来,我琢磨着那孩子精神也有点不正常,不爱说话,也不爱笑,先是娘跑了,又是没了妹妹,又是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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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娟感叹的说道。
“娘,你们再说什么?一旁的老大好奇地问道!”
“没说什么?”
“你们再说我小海哥是不是?”
“不是!一边玩去吧!”
“我小海哥不是傻子!他就是不爱说话,他对我们可好了,还给我们烤蚂蚱!”
小孩子们察觉到桌子上的气氛有些伤感,听不懂大人们在讲什么,想要插嘴,大人们却是不搭理他们。
“那李秀莲就没有回去过?她不是说等安顿下来就把孩子接过去?还说要带孩子到城里读好学校!”
肖红不高兴地问道,因为她也是参与者,因为当初李秀莲跟张远结婚的申请就是她批的,虽然她是不同意的,也劝了,但心里依旧有些难受,感觉自己成了共犯。
“哼!回来?回来个屁!她留给的地址都是假的,那女的嘴里就没一句真话,张远带着孩子找到她娘家,结果人家说那儿根本就没李秀莲这么个人!”
爱娟义愤填膺地说道,口中忍不住爆粗。
“后来我们家宝庆又托老范找到了她在林场里的档案,又找了去,好不容易找到她们家,让他爹拿电话轰了出去,还威胁报警说当初结婚是张远强迫的,她好不容易才出来,她们家一堆亲戚,又是打又是骂的,她躲在外边,最后也没见到她人。”
肖红实在没想到李秀莲那个女人竟然能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十月怀胎生下的子女,死了都不过问一声,拜过高堂,同床共枕六七年的丈夫!连见上一面都不肯见。
肖红不知道什么样的家庭才会养成这样的女儿,她还记得第一次见那个女人是文文静静的样子,圆圆的鹅蛋脸,齐刘海,扎俩大麻花辫子......
“知人知面不知心!真是铁石心肠啊!这人怎么能这么狠心呢?自己的孩子连看一眼都不愿意!我当初就不该——我就知道!”
肖红感叹道,一个城里姑娘,一个山村小伙,她早知道两人不能长久,但却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局。
“没想到,李秀莲藏得太深啦!”
遥想当初两人恩恩爱爱模范夫妻,还一度让她以为自己判断错了,没想到却是那女人藏得太深。
陈泽听完整个故事也不禁默然不语。
是不是装的并不重要,有没有感情也不重要了,人都没了,还说那么多干什么!
“不说这些了,这是我给你们从家里带来的土特产,想着你爱吃,虽然不咋值钱......”
宝庆从脚边桌底下拿出一个黄色化肥袋,里面满满一大麻袋不知道是什么。
“都啥啊?这么多?”
“没啥东西,小蘑菇,爱娟自己摘得晒干了,记得你爱吃小鸡炖蘑菇......土豆干,你最爱吃这个了......还有我娘腌的葱、酸菜、雪菜、芥菜、小黄瓜条、嫩姜、茄子......都是你爱吃的,我娘念叨着,生怕你在京城吃不上,让我一样多拿了点......对了,还有这个——”
宝庆有掏出了一罐酒。
“这是我爹给的,虎骨酒,真就剩最后一瓶了,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