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姜夔苦笑着说道,“现在这里距离飞雁城好像有一百多里吧,两个人抬一个伤者,你认为需要多久才能走回飞雁城?”
“如果路上遇见凶兽呢?就算是四个人抬一个伤者也不妥当,路途太远了,估计还没有走回去,人就累垮了;”
“还有,这么长的路程,伤者一直被抬着颠簸,伤口也会崩裂的,而伤者现在最需要的是歇息,只有歇息好了,才有利于伤口恢复。”
“哪?咱们现在咋办?好像直接在这路上歇息不好吧?”嬴闯娃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里肯定不能歇息!”
汝问一白了嬴闯娃一眼,说道,“不说咱们没有带帐篷了,就算是带了,也不敢在路上宿营,因为这里两边不远处就是矮树林,矮树林再向里头一些就是老林子;”
“不说晚上那些凶兽到处乱逛了,就算是突然跑出来一队白鬼斥候,咱们也没法躲避,总不能为了在这里歇息,凶兽过来了硬扛凶兽,白鬼斥候跑来了硬着头皮拿刀对砍?”
“你们谁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山洞?”姜夔看着众人,皱眉问道,“就是大一点的那种,能够把咱们这些人都住下的?”
“我知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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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红豆慢悠悠地说道,“在这里往南走上五六里路,路边有一棵老榆树,顺着老榆树向东一拐,大约再走上三里地是一个土崖,土崖上边的半坡上有一个山洞。”
“咦,红豆,不错呀!”
汝问一夸赞道,“没想到你对这里还这么熟悉,是不是你外婆家就在这里?”
“嗯嗯。”
赢红豆点了点头,神情有点黯然,“老榆树东边那个埠子叫榆树坡,大概有二十多家人,都是一个宗族的人。”
姜夔听罢,弯腰背起个头最大的姜长生,挥手说道,“不说了,红豆前头带路,身体好的出来四个人,跟我背上受伤的弟兄一起走吧。”
“好!我背妊放。”姜林笑着弯腰背起身边的伤者,一个叫妊放的笑眯眯的皮猴子。
“我背汝南峰。”汝问一弯腰背起名叫汝南峰的皮猴子,一个身体干瘦干瘦,眼睛很大的猎人。
嬴闯娃憨憨地笑着说道,“嘿嘿嘿,你们都背自己的兄弟,那我背我大哥憨娃,你们没有意见吧?嘿嘿嘿。”
姬桃子与妊辽辽对视了一眼,笑着说道,“姬李子是我弟,就我来背吧,夔哥,可以走了。”
姬李子的身材很是魁伟,能分两个姬桃子,因此上姬桃子背起姬李子很是吃力,但是有妊辽辽的帮扶,就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艰难了。
“弟兄们,护佑好受伤的弟兄,走了!”姜夔笑着喊了一声,紧跟在赢红豆的身后,慢步向前。
赢红豆左手握着大长弓,右手握着松明子,很是警惕地走在队伍前边,时不时地回头看上姜夔一眼,看样子有些紧张。
姜夔从猎人赢红豆的眼神中看出了其对榆树坡的担忧,轻声说道,“红豆,你先不要担心,也许你外婆一家人都跟上族人东迁了,我想这条路上每天从飞雁城东迁的人那么多,你外婆她们不可能得不到消息的。”
“但愿吧。”赢红豆听罢,脸上的神情稍稍好了一些。
姜武义是第一次出远门,对啥都好奇,更别说住在山里的人家了,紧走几步跟上赢红豆,小声问道,“红豆,你外爷是猎户吗?”
“嗯嗯,”
赢红豆点头应道,“我大舅跟二舅也是,我打猎是跟着我碎舅学下的,我碎舅的攒射水准很厉害。”
“有多厉害?”姜武义好奇地问道,“有老汝厉害不?”
“哪一个老汝?是汝问一吗?”赢红豆回头偷看了汝问一一眼,小声问道。
“不是。”
姜武义摇了摇头,说道,“是我大表哥汝寒山,二百丈之内,不管是凶兽也好,猛禽也好,说射左眼绝不射右眼,说射嘴巴绝不射尾巴,你碎舅能行吗?”
“嘿嘿嘿嘿。”
赢红豆笑了,说道,“就你大表哥那种神射手,在咱们飞雁城也就公孙头领能压住,再有谁能压住哩?”
“嘿嘿嘿,我说的我碎舅厉害,也只能在一百二十丈之内厉害,稍远一些就不行了,给你大表哥勾鞋都跟不上的。”
(勾鞋,西北方言,提鞋,提鞋后跟之义。另一个意思是跟不上人家的脚步。)
“哦,那我知道了。”
姜武义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哪个红豆,哪你外爷射箭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