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疼的好像被一双巨掌撕开,背后的也是,简直要把脊柱挖出来。

何等撕心裂肺的疼痛,这是多么真实啊,却已经没有意义。

“反正都要死,反正因为她已经死了,反正,已经没有更坏的结果不是吗?”

“梅,梅,你没有死,对不对,你没有死……”

必须要尽快走到永冬岭。

快,不然就来不及了。

可是…来不及做什么呢?

冰冷,自胸膛流向四肢百骸,连灵魂都被精心涂抹上最灰暗的颜色。

……

空气是苦的,是苦的,真是苦啊。

零下四十二度的身体难以滴落泪水,几缕细小的冰碎在下着雪的季节里看不出来。

哀伤,绝望,痛苦,填满了心灵里的碎孔。

那就让别人替自己流泪吧,就让敌人的血液作为泪水的替代品从指尖落下。

【永冬灾影】,老朋友了。

覆盖着鳞甲的尖锐的手掌,握住了面前人型裂界造物的脖子,如果它真的有脖子的话。

这种状态下,凯文的力量是不需要说明的,他轻轻的用力,冰晶的人型就细碎成玻璃的晶沙。

破碎的冰晶像一个个镜子,倒映着他惨烈的微笑,那种不到最后一刻,必须染尽了绝望之后才能流露的笑容。

残响回廊里,行走着的灾厄,所到之处只余一地看不出样子的残骸。

前文明最后的怪物无声的嘶吼着,无人见证的裂界里,他以高效的收割发泄着沉淀数百年的苦。

残响回廊里有的是裂界记录的各种妖魔鬼怪,偶尔还能见到几个穿着大守护者制服的人型。

离永冬岭越近,不安和期待都越来越强烈。

回廊的尽头。

残响的终曲。

惨白的地砖,惨白的天空,惨白的心情。

那一抹何等鲜明的紫罗兰色,那么轻而易举的就打碎他所有的理智和希望。

“夏季过去以后,原来是如此漫长的严冬。”

“下雪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是啊,我早该知道的。”

“她和夏天一起,再也回不来了。”

……

他最凄厉的哀嚎回荡在无人的街道里。

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