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一边被藤蔓裹着,一边苦笑着问他。
“呵,你这不是什么都不懂嘛……”
景元虽然没有反抗,可还是不免感到好奇,他知道琼华不会害他,可现在他也想不到对方要做什么,只能任由对方把自己捆成粽子。
“你太啰嗦啦,我准备用着炉子把你给炖了给那毁灭令使作夜宵。”
王凯文说完这话,他和景元都忍不住笑出来,他以前就喜欢和这人抬杠,特有乐子。
“那你火候可要掌握好,焦了就不好吃了!七成熟,记得七成熟!”
景元也顾不上别的,在树藤的裹挟下蠕动着身子,这个时候咱们的神策将军还没有忘记嘴贫。
可下一刻,景元笑不出来了。
王凯文拍拍手,在景元因为过度惊吓而放大的瞳孔面前表演了一出“花开富贵”。
这着实是一个比较惊悚的画面,要描述起来可能会有些令人感到不安:
他的胸膛被他亲手撕开,从中显露出来的不是血肉骨骼和内脏器官,竟是一簇簇金绿色的……“花”。
金绿色的奇迹自剖开的胸膛洒落,花雨飘飞,降临在景元的位置上。
这画面在神圣与亵渎中有着难以言喻的调和,竟然有些艺术性,让景元一时间短暂的失去了言语能力。
他回忆起罗浮禁忌典籍里描述的某个神话故事,有关于〈丰饶〉的可怕传说。
【相传,有丰饶药师曾因苦难而死灭的大地垂泪,其自愿剖切胸膛,自其中撒出淋漓血液,令其沾染灰土,予众生一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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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污秽的血液在空中化作琉璃仙枝,琼台花束,落地之时见枯木逢春,再发新枝,遂众生苦厄得解。】
【万千不死神实,由此仪式孕育,枯竭的世界因祂再度“重获新生”,整颗星球都因〈丰饶〉恩赐而熠熠生辉,作宝相琉璃色……】
如今,这血腥的“不死药”自王凯文他剖开的胸膛复现,滴落在景元被藤蔓束缚的躯体上。
疼吗,很痛,剖开胸膛什么的想想都好可怕,可面前这个人好像没有痛觉一样,神圣而温柔的对着景元笑着。
“琼华,你……”
景元试图挣脱这诡异的仪式,可枝干捆扎的太紧让他动弹不了分毫,他只能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过往的暗伤和宿疾在逐渐痊愈。
另一种不怎么明显的变化是,景元感觉到丹腑之处灼烧的感觉不复存在,识海一片从未有过的空明,他的生命周期可能延长了很久很久。
最后,景元的眼前模糊成金绿色的雾。
“不要说话,景元…我们现在是共犯了。”
……
等景元的目光再次可以聚焦,他发现面前的王凯文身体完好无损,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他的一场幻觉。
“景元,成为丰饶孽物的感觉怎么样?”
那人很友好的向着倒在地上的景元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把他拉起来。
景元握住那双有些温凉的手掌任由那人把自己扶起来,他怔怔的看着王凯文。
“为什么要这么做?”景元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