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翻身上马，抓着缰绳，微微弯腰，朝她伸出了手：“上来。”

程心手比脑子先动，朝他伸了手。

两人沉默了十秒。

顾寒开口：“教练有教你上马要踩马镫吗？”

程心：“……”

教练：“……”

小姑娘，你快说句话呀！

他教了啊！

“教了……”程心抬脚踩上去，顾寒用力一拉，她顺势就坐到他面前。

“坐稳了。”顾寒开口。

说话间气息呼出，程心感觉自己耳廓发痒，后背贴着的温度滚烫，烫熟了小姑娘的脸。

不过很快，她就熟不起来了。

“啊啊啊！！救命啊！！！”追风奔跑起来真追风，她的脸被风呼得都睁不开眼，手抓得紧紧的，刚才还红着的脸这会已经白了。

听到她的尖叫声，顾寒莫名就轻笑了一声，这笑声瞬间就被风吹散了。

不知道骑了多久，马慢了下来。

“心心，睁眼看看。”

无比信任哥哥的程心鼓起勇气睁开眼，就见广阔的碧绿草地上空，发暗的天边，橘红色的颜料好似大片地泼洒到雾霾色的云朵上，一层又一层，连绵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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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呆了。

久久都没能回过神来。

顾寒开口道：“如果你看得足够远，眼前的一些小困难，就会变得特别渺小。”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

好像心里那口浊气都吐了出来。

“啊——”程心突然对着远方大声喊着。

把顾寒吓了一跳，马也晃了晃。

他拉紧缰绳说：“你这吼的，差点给我震聋了。”

程心哈哈大笑，随后抬头，偏过头往后看他，脸上还带着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催他：“哥哥，你也喊。”

顾寒：“……我喊不出来。”

程心：“必须喊！我都喊了！”

顾寒微微偏头：“……啊？这样吗？”

程心：“太小声了吧？还没我平时说话大声，你要大声喊，大声大声！”

顾寒：“哦……啊……”

程心不满：“哥哥你包袱太重了，这里又没有别人，大声点大声点！”

顾寒深呼吸一口气，随后大声喊了一句。

这会轮到程心耳朵快震聋了。

她捂着耳朵，嘴巴微微张着，表情还带着些微震惊。

她这个表情倒是把顾寒逗笑了，他低声笑着，笑得肩膀微颤。

程心不明所以：“你笑啥？”

顾寒笑了一会，总算止住了，笑着说：“没，觉得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蛮可爱的。”

程心刚才发白的脸又迅速蹿红了。

一边脸红一边又有点不是滋味。

什么小时候……她都长大了……

正想说什么，就感觉肚子有点不舒服。

有种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

感觉有一股暖流溢出。

她刚刚才飘红的脸又瞬间白了：“哥，哥哥，我们回去吧……”

顾寒疑惑，感觉她身体很僵，随口问道：“你想上厕所？”

程心苍白着脸，偏过头抬头看他：“我不知道，我好像来大姨妈了，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

反正总不可能尿了吧？

顾寒倒吸一口冷气。

两个人突然都紧张了起来。

他强行镇定，说：“别怕，我马上带你回去。”

顿了顿，他说：“你带卫生巾了吗？”

程心愣了一下：“没有，我钱包那个备用的给别人用了，而且我刚刚骑马没带包。”

“没事。”冷静下来的顾寒好像一下就找到了解决办法，翻身下了马，又牵着她下来，看到她裤子后面的确有一点红色血迹。

虽然知道这是女孩子正常的生理现象，人生必经之路。

但是他还是莫名产生了一点心疼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