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姑娘就这样望着同一片夜空,静静的想着自己的过去现在与将来,夜幕就好像一张浓稠的网,将所有人都联系在一起。
最终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各自回到房中歇息,又是平静而没有波澜的一夜。
如今师父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武力,平日里清云忙完了自己的事也会去照顾,毕竟师父对几个人还算不错,他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不免有黄鼠狼给鸡拜年,一般的虚情假意,但这份心在某种程度上来看却是真诚的,她也对师傅有所感激,只是两个人的立场不同,最终的分崩离析也是必然的。
师父看到她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任由她将那些流食灌入。她将师父画的画送到师父面前,但师父只是随手丢在了地上,好像并没有太放在心里。
师父的内心就好像一汪深潭,是她无论如何也触及不到的,当然也没有触及的必要。
就在不久后,师父得了病,开始只是风寒,但到了后来却越来越重,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下去,清云找了大夫来看,却没有看出是什么病,师父整个人就这样衰颓下去,一瞬间老了很多。
她原本以为他可以扛过,但没成想,就在一个寂寞的夜晚,师父独自一人离开,等到第二日她来的时候,只看到了一具冰冷的尸首。
大夫最终也说不出师父到底罹患的是什么病,这件事也成为了悬而未决的悬案,只是师父的结局和其他人一样,也被草草的葬在了后山,前面放着一个小小的墓碑,说明了他这短暂而没有特别之处的一生。直到最后,清云都不知道师父和掌门之间究竟有怎样的过往,又或者一切只是她自己的玄想。
师父离开了,但日子依然如常。
毒心门归入了苍涯,原本在阳光下行走的心愿,或许不会有实现的日期。
苍涯派可以提供的杀手令变得更加多了起来,清云也和小姐四处寻找机会,就在不久之后一次下山完成任务的途中,清云看到一户人家的墙角放着一个被布裹着的小婴孩。
她将包裹打开一看,出乎意料的,是一个小男孩,这还是她第一次捡到孩子,不由有些手足无措。
若是在没有能力的时候,她或许会考虑是否将这孩子捡回山上,但如今自己已经有了一定的能力,也就有资格决定孩子的生死。
只是,她见惯了女子生存的困境,一直希望可以找到一个和自己相似的女孩子,让她开开心心的长大,永远不必在意世俗的嘲讽与愚弄,不必受到命运的牵制与羁绊。可偏偏这是个男孩子,和她想象中并不相同。
这孩子看着很瘦很瘦,显然是生了病,哭的声音也很小,一看就是半死不活的模样。小姐走过来,低头看了看孩子,轻声叹了口气:“怕是活不了了…”
清云摇了摇头,还是将孩子抱起来,又找了个医馆,让大夫帮忙看。听大夫说,这孩子出生的时候营养不好,又没有得到好的教育,如今有肺病,恐怕很难治好。
他的年纪太小了,病的又太重,就连水和米粥都喝不下。清云找来羊奶,用大把的时间来喂他,孩子喝不下去的时候,她就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往下喂。
所有人都以为这有着细细的四肢的孩子是活不了太久的,但没成想过了半年,他依然在这世间挣扎。清云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只觉得这孩子可怜,便将他养在身边。
她没有做过母亲,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哄孩子,有时见到孩子不停的哭就觉得烦,甚至想把孩子甩出去,但一见到他那张可怜的巴掌大的小脸,就觉得心里又起了怜悯之意,还是好好的将孩子抱在怀里,拖着他的小脑袋,用粗哑的声音给孩子唱歌,教孩子说话。
年纪小的孩子总是粘人的,每次她一出去办些事情孩子就哭得停不下来,她只好给闲着没事干的人钱,让人家帮她照顾这孩子。
其他人见她莫名其妙抱了个孩子回来,大部分都在旁边指指点点,意思是她肯定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以至于找回了个孩子,但奈何她位高权重也没人拿她有办法,便只是在背地里嚼舌根子。清云听到了,只是觉得好笑,若是曾经,她或许会和他们吵上一架,吵出个公平正义来,但如今,别人怎么想对她来说已经不大重要了,她只是想让这个孩子好好好的长大。
望着孩子小小的脸,她就想起了那些死去的妹妹,虽然眼前的是个男孩子,但也是苦命人,也是无辜的小生命,理应受到关怀和温暖。她在心里暗自希望可以将这孩子培养成有君子之心的好男子,虽然她见过的好男子很少,但她还是这样期盼着。
平日里她都忙着四处杀戮,但见到这小婴孩的时候,还是会流露出浅浅的笑意,又买来了小拨浪鼓逗孩子玩,小孩子的手攥着她的衣角,笑得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小姐闲来无事,也为孩子读书,她不知道孩子听得懂什么样的故事,自己平日里也没读过类似的书,便只是把四书五经翻来覆去的讲,也不知孩子能否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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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从没有过孩子的人就这样照顾着这弱小的生命,将自己仅剩的温暖投注在孩子的身上。
小孩子渐渐长大了,也能歪歪扭扭的向前爬,他好像比一般的孩子笨了一些,其他人见了都拍手笑,说一般的孩子到了这个年纪早就可以自己四处爬了,甚至还能咿咿呀呀的说话。
清云每次听到他们这样说,都会反驳,每个孩子是不一样的,并不一定要强求一律。她用自己难得的耐心蹲在孩子的身后,扶着他,有时候和他一样爬着,也算是保护孩子,生怕他小小的身子被人踩到。
孩子渐渐会爬了,也能开口说一些简单的话,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