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万千念头翻涌而过,最终,丑牛将其汇聚为一句简短的话语,“我认识你的大哥,丁强力,他一直在找你。”
“呵……”
丁强智苦笑一声,道。
“那又如何,我从不怀疑我大哥对我的感情,若非是兄弟情深,当初我也不会心甘情愿为他挡下杀招,可这改变不了任何事。”
“丑牛大人,我也算是领略过一些你的传闻,说你冷面热心,豪气干云,可这些东西,救不了我。”
“如你们这般的天之骄子,不会理解我们这种出生在边境九城的穷苦儿郎。”
“我们自出生起,便禁止踏出城门一步,与笼中鸟雀,并无不同。”
“自幼年起,但凡能走路的孩子,都要被府衙、武馆集中起来扎马步,站桩子,以此熬炼体魄,为日后参军做准备。”
“条件好些的,便被边军选了去,条件差些的,则留守城中,当个铁匠、武师、或者是力工,一辈子就这样子浑浑噩噩的过了下去……”
“先前的许多年月,我一直以为,夏国的所有城池都如同边境九城一般,人人尚武,人人以保家卫国为荣耀。”
“可直到我真正进入边军,我这才发现,原来从始至终,被困守于围城之中的,仅仅只有我们边境九城的子弟而已。”
“凭什么,同是一个国家的人,在别人念书玩乐的年纪,我们要自小便苦练武艺,而后大了便被送往边境,终生不得退下?”
“凭什么,在别人娶妻生子,享受天伦之乐的年纪,我们要在尸山血海中艰难求存,却连个女人的影子都难以见到?”
“凭什么,我们每日在最艰难困苦的环境中拼杀,而他们却可以安然享受这一切安宁的结果?”
“凭什么,为国征战的将领寿命将近,而盘踞一地的土匪,却可以轻松享受帝王般的生活?”
说到这,丁强智那一张彪悍的大脸之上横肉狂抖,将压抑在心中许多年的不公,一股脑的全部抛了出来。
“丑牛大人,若是我‘征兵’真的错了,那你又何不去看看边境九城的情况呢?”
“那里的情况,与我的所作所为又有何区别?”
“我征兵,是让他们为匪,让他们享福,可边境九城征兵,那可是要他们去送命,真说起来,这种行为,可比我恶劣得多。”
丁强智狞笑着道,他似乎很期待,丑牛会被他的这一番言论所击垮。
只可惜,丑牛丝毫没有受其蛊惑,只是摇了摇头,惋惜叹道。
“边境九城征兵,是为保家卫国,而你征兵,只是为了满足私欲,二者有着本质不同,怎可混为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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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因为边境困苦,边境九城的城规制度,让你有所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