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慧花听到这,心底涌上一阵悲伤,哽咽道,“这孩子,从小就这么替人着想。”
孙雅莉在一旁也红了眼睛,她没想到在段文的规划里竟然还有她存在,真是令她感动至极。回想昨天,自己还在谩骂段文偷份子钱这小人行为,自己就想扇自己一巴掌,段文这么好的一个孩子,自己怎么能这么骂他呢?
房东又接着说道,“我看他是农村来的,也没多少钱,所以就将房间便宜租给他,十块钱一个月,比周围每个月还要便宜两块钱。刚开始段文还跟我说笑,他说他要去找厂里面的工作,要赚大钱,但在城市里找好工作哪有那么容易,那些大厂的工作难得早就被其他人给抢光了,哪里会轮得到他一个农村人。”
“但这小子就是不信邪,偏要去试一试,于是他每天都在面试工作,到处认兄弟认朋友,请人喝酒吃饭才得来了这么一个工厂名额。段文这小子努力上进,但偏偏有一点不好,就是他好面子。”
“他对外人说他找到了一根薪资待遇都非常好的工作,在厂里上班,给领导当帮手,穿着打扮都好了起来。实际上他找的只是一份工厂外包工作,干的是杂活,又苦又累,工资还不到人家正式工的一半。”
黄慧花听懵了,“怎么会,这跟我儿子回家时说的不一样。我儿子他说他找到的工厂里的工作是正式工,福利待遇都非常好,薪资也很高,他还认识了一群兄弟,在城里过的非常好。”
房东苦笑了一声,“孩子向来都是报喜不报忧,他们怎么会将生活中的苦闷告诉父母呢?这样只会增添他们的烦恼,况且告诉了你们,你们能为他做些什么吗?这年头,工作哪有那么好。他都是回家报喜不报忧吧,所以估摸你们也不知道。”
黄慧花被问住了,不一会儿她愧疚的低下头,泪水不断的落下。
自责、愧疚的情绪似乎要将她给淹没。
但仔细想想又有些不对劲,黄慧花忍不住反驳一句,“你又不是段文,怎么就知道他找的是外包工作,怎么就知道他干的活是又苦又累。”
房东被黄慧花这一番的提问给气笑了,“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很简单,我这是房东,遇到过不少租客也有不少人脉,想知道段文在工厂里打工的状况并不难。况且如果段文真的在工厂里当正式工,那他就用不着租房,厂里面直接包吃包住。每天段文都是很早出去工作,晚上接近凌晨才到家,他身上的那股疲惫味是骗不了人的,况且他每天回来时脸上总会带上一些伤,一看就是在厂里受欺负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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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慧花听到这睁大了眼,“你说……我儿子在工厂里被人欺负挨打了?”
黄慧花不禁握紧拳头,怒火瞬间燃烧起来。
房东摇了摇头道,“后面的段文越来越沉默寡言,我问他什么,他也不说,我只能依稀打听到段文他在工厂里认识了一位大哥才当上外包工的。”
“具体的我便不清楚了,我只知道段文的性子越来越沉默了,跟我当初认识到的那个活泼外向的小伙子已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事情发生在四个月前,我记着那天夜晚段文满脸兴奋的回到家,嘴里还呢喃着要有钱了之类的话。我还记着当初我调侃了他一句什么有钱的,段文那小子就神神秘秘的跟我说他找到了一个可以赚大钱的法子,我当时还笑着调侃他别被骗了,段文当时的脸色就难看起来了,还骂我胡扯,之后便不再理我了。”
“后来我听说段文到各大银行或者高利贷的地方借了好多钱,就连房租也开始拖欠。渐渐的,不断有要债的人来找段文,催他还钱,不止去他工厂里找,还跑到我这栋破房子里堵人。”
“那段时间我这边的租客被闹的心烦,几乎每天都有人来向我投诉段文。我催段文交房租,他也只是向我再三保证说几个月后一定还上我的房租钱,后面工厂那边也看不下去了,不要段文这个外包工,就将段文给辞退了。”
“没了工作后,段文基本上天天窝在家里躲债,人也憔悴了许多,但他老是拿着几个月后就能还上钱的说辞来应付这些要债的人,甚至还想再向那些人借些钱。”
“之后我实在是被那群讨债的人烦的要死,再加上太多租客来投诉段文,于是我便在两个星期前将他给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