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安局的老司机熟练避开了沪市拥堵的车流,七拐八拐后把我们一行人带到了黄埔区一栋高层写字楼中,这是国安局昨晚接到icpo的通知后给我们安排的临时指挥所。
“伊莎,我的安排,准备好了吗?”地下停车场中,我打开车门,走下车的同时问道。“一切就绪。”伊莎贝拉回答道,停车场中几辆不起眼的私家车打亮了车灯。
“您这是…”负责接待我们的国安局干员没搞清楚状况,问道。“也不是不信任你们吧…”我笑道,“对付基拉这种级别的敌人,小心一点准没错。”
这个建在闹市区的指挥所只是一个幌子,昨晚在飞机上我让伊莎贝拉直接买下了市郊的一家废弃工厂,将那里作为实际的办案地点。
“记住,不要相信任何其他人,”这是我的原话,“基拉可能是任何人,甚至又可能就是我。喂,你那什么眼神,我开玩笑的听不出来吗?”
“哈,好名字…”在车上又耗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后,我们到达了目的地。看着生锈挂牌上“江南皮革厂”五个大字,我忍不住吐了个槽。
在我们到达之前,需要的设备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废弃厂房当中除了灰尘之外倒是多了很多现代化设备。“这个位置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警告国安局探员道,“还有,在你们安排的地点安排好人手,严密监控有无可疑人员靠近,如果发现有奇怪的人拿着笔记本,直接拿下。”
“笔记本?”在一旁凑热闹的伊莎贝拉疑惑道,“管笔记本什么事?”“啊,我曾经得到过一些消息,”我意识到这个世界中的警方可能还没有掌握基拉的杀人方法,“基拉的超自然力量,很可能来自于某神秘的笔记本。”
我以华夏怪谈讲故事的方式给他们介绍了一下自己了解的死亡笔记。虽然玄妙,但基拉诡异的杀人手法让这些无神论者不得不相信。
“郭先生,接下来怎么整?”伊莎贝拉问道。“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分析一下华夏方面的资料。”我指着国安局应我的要求带来的硬盘与一堆纸质材料,“你去给我们安排好假身份,切记,一定不要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我揣着两瓶可乐抓起一包烟抬着一堆材料钻进了给我布置好的工作室,开始了枯燥而又绝望的调研工作。
有时候工作辛苦并不绝望,若是知道只要努力就能有成果,那么大多数人为了自己的目标不会半途而废。但磨削人斗志的往往是结果的不确定性,比如说广大学子在考研复习阶段往往会想我这么做有意义吗?万一我要是没过线岂不是等于白复习了?有这种心态的大学生通常会犹豫,而犹豫,就会白给。
我并不知道通过这一堆材料能研究出啥,但我现在有的是时间,不干也是闲着,不如给自己找事。半包烟的功夫,我一脸疲惫地离开了工作室,倒还算是有所收获。
“您查出什么了吗?”伊莎贝拉迎上来,递给我新造的假证件。“呵呵…”我看着上面印着的郭德纲三个大字抽动了两下嘴角,心说我不会因此害死郭老师吧。
“我快速过了一遍近半年来的各种法制新闻,查阅了华夏警方的案宗。”我点着一根烟,“基拉应该是行内人士。64起命案中三分之一的受害者并没有在公众能接受到的新闻渠道上出现,按照华夏一贯的‘国内太平’政策,他她它能得到这种消息,必定是知晓警方内部消息的。”
“而且,就拿最近的一起案件来说,沪市副市长的双规现阶段还处于未公开状态,这种级别的案件一般的警务人员都不可能得知。”我继续说道,“所以我感觉,基拉要么是沪市的高层警务人员,要么就是他们的家属。”cascoo.net
“精彩的推理。”伊莎贝拉竖起大拇指,“那需要我们监控起这些公安厅高层吗?”“不太现实。”我摇了摇头,“咱这个屋里一共几个人头,光靠我们肯定轮不过来,但如果要请求华夏方面帮助有有可能打草惊蛇。我们最好,还是引蛇出洞。”
“我细看了一下案宗,有五起案件的受害人是在沪市法治报上刊登出相关信息后被处决的。虽然还要考虑其他可能性,但现阶段我认定沪市法治报应该是基拉获取犯人信息的途径之一。”我轻抚下巴,“我们跑一趟编辑室吧,让他们刊登一条假消息,我看基拉是否会上当。”
沪市法治报是周报,明天就是这周的发行日期了,相比排版什么的已经敲定完成。但我觉得利用官方力量压一压,让他们今天加个班改下排版应该问题也不大。
“您看,我们的排版已经定下来了,都已经开始印刷了,您着要求我们很难实现啊。”编辑办公室中已经谢顶的主编为难道。“加班,修改。”让我在等一周时间等于直接放弃可选任务,而且一周之后基拉的信徒数量会增长多少还是未知数,这种事还是尽快为好。
“icpo会给贵社提供五百万美金的加班费。”伊莎贝拉竖起五根手指,让自己生涩的中文能更好地被理解,“如果你硬要拒绝的话,我们只能再往上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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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主编挠了挠本就不剩几根的头发,他抓起桌上的电话按下几个数字,“马鹂,来我办公室一下。”不多时一身着正装的女孩推开办公室的门,探头探脑一番后钻了进来。
“主编,您找我。”女孩长得挺漂亮,但在主编面前满脸堆着温柔的假笑让她的美世俗了很多。“这是我们的排版责编,马鹂。”主编介绍道,“这两位,嗯,是公安部的同志,马鹂你配合一下他们的工作,在明天的排版里加上一条新闻。”
“主编,排版满了啊。”马鹂为难道,“这样一来得删减部分内容。”“我们不需要太大的篇幅,”我插嘴道,“但要贴一张照片,不需要头条,你们腾出一点空间就行了。”
“那把那个南宁偷车贼的东西下了吧,那条新闻没什么价值,和我们沪市也没什么关系。”主编思考了一下后说道。“那个也就图一乐不是,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打工的。”马鹂随口引用了一句烂梗。“当着人同志的面瞎说什么呢,”主编呵斥道,“按两位的要求把他们的版面弄好了,不然你这个月奖金没了。”“是是是…”被主编呵斥之后马鹂红着脸低下了头。
我们将事先准备好的信息交给马鹂后便不再停留,在表面基地换车赶回了江南皮革厂。“就看你明天死不死了。”我看着基地中一个一脸坚毅的华夏汉子思忖道。
他叫周强,是国安局特级外勤人员,被委派来协助我们办案。无论他愿意与否,服从命令是天职,所以我安排他来当这个诱饵。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从米国带来的人除我之外都是洋鬼子,把伊莎贝拉的脸摆上华夏的法制报纸基拉如果不傻那当然不会上当。而派来协助我们的华夏人员中又属周强最像反派,所以这个任务当仁不让地落在了他身上。
“郭先生,报社把明天报刊的新版本发过来了,您是否需要过目一下?”伊莎贝拉点开邮件,我浏览了一圈后并没有什么问题。周强的强奸杀人案件放在第二版既不显眼也不边缘的位置,很好地融入了一堆真新闻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