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易县军营,烛火明灭,陈平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蜡烛,眼神却愈发冰冷,幽深得仿若无尽深渊。
“大人!”肖鹤此时掀帐而入,卷进一身凉风,引得烛火灭了几灭。
陈平抬手拢住,袖中的帕子顺势飘落,肖鹤下意识地上前接住。
“拿来。”陈平宽袖一拂,烛火应手而灭,军帐瞬间暗了下来。
肖鹤心中一凛,不敢迟疑,连忙将帕子递与陈平,熟料错估了陈平的位置,帕子甩在了陈平脸上。
肖鹤顿觉头皮发麻,赶忙撤回了半个拳头,重新估摸着将帕子奉于陈平跟前:“大人!”
没有回应,空气里一片寂静,连帐外的虫鸣都变得刺耳起来。
肖鹤大气不敢出,恭恭敬敬地守在黑暗里,时间仿若被胶着,漫长而无奈。
就在肖鹤紧张的膝盖酸麻,想要放弃时,突然“呲啦”一声响起,陈平手中的火折子亮起,幽微的光映出他深邃眉眼,笑意莫测。
肖鹤一愣,赶忙转开目光,将帕子往上递了递。
陈平不紧不慢地接过帕子,指尖无意中擦过肖鹤手背,冰寒刺骨,肖鹤忙不迭地缩手,后退一步。
“蔡兼那边如何了?”陈平将帕子重新放回衣袖,淡淡的语气仿若裹挟着夜的凉意,听得肖鹤不觉一震,于是如实道:
“如大人所料,皇上去见了蔡兼。”
陈平重又把玩起烛火,似是漫不经心道:“郭蒙呢?”
“与蔡兼一样,还在被拘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