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正过瘾,身后老旧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声音。郭君月回头看去,一对中年夫妻从门里走出来,凑过来看热闹。
“你们是素玲的娘家人吧?我是素玲堂嫂,我叫方腊梅。”
放腊梅拽住身旁的中年男人,笑着说:“这是我当家的,孙木头。”
刘香花冲方腊梅挤出一个笑脸,微微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
方腊梅压低声音,开口问道:“你们老陈家真能忍,素玲被欺负成这样,你们现在才来。”
戚盼秋挑眉,好奇心被勾起来,开口问:“方腊梅同志,你和孙强子是本家,怎么站在素玲这边呀?”
“本家也得说理。”方腊梅笑着解释:“我们二叔不讲道理,别说素玲她们娘俩,就是英子在家时,他都不给个好脸。”
孙木头脸上挂着憨笑,模样老实巴交,说话却很中听:“我们帮理不帮亲。说实话,要不是素玲人品好,我都不跟他们父子来往。
我二婶子上吊,跟我二叔脱不了关系。那真是不把她当人看,生产队的驴过得都比我二婶好。”
方腊梅摇着蒲扇,给孙小萍驱赶蚊虫,嘴也没闲着:“你们这次过来,打算怎么着?”
刘香花见她没有坏心眼,放下戒备心,脆生生说:“分家,强子也说要分家。”
“呦,我堂弟这么硬气?这可不像他。”孙木头说话敞亮,一点不替孙强子瞒着:“平时,只要我二叔举起柜子,他立马求饶。”
“你别这么寒碜人。”方腊梅语气不满,训斥道:“强子本心不坏,他就是胆子小。你们不知道,强子小时候不胆小。
那时候他淘气,上树掏鸟窝,下河逮王八。他爸把他吊在房梁上,拿鞭子抽,拿棍子揍,打到他求饶为止。”
“这是养孩子呢?”戚盼秋蹙起眉,嘲讽道:“这跟训狗有什么区别?”
戚盼秋说话难听,可孙木头并不在意,反而很认同:“这位同志你说对啦!他就是把孩子当牲口使,当畜生训。
素玲嫁过来之前,你们就应该提分家这事。跟他住一个院,谁能睡踏实觉?你们可得提醒素玲,垒墙时得垒高点。”
方腊梅听到孙铁狗叫嚣着,让孙英子回来伺候他,低声提醒刘香花:“嫂子,你回去给英子捎句话,千万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