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将自身秘技法门与灵元结合在一起的尚华夜,虽然作为练气士的修为已经没有了,但是她对于自身的道路的感悟却更加深刻,战斗力在先天之中已是少有人敌;
加之对敌人的秘技已经有所了解,那太玄宫弟子交手不久便发现自己不是尚华夜的对手,只能选择暂时撤退。
然而对于当时的尚华夜来说,最大的难题却是那个已经觉醒的少女,虽然她还没有变成那个只剩下怨恨的怪物,但是谁又能保证,现在还能控制自我的她就不会变成那个模样呢?
“我曾经纠结过,最后还是……”
“尚华夜,不要说得那么轻描淡写,那时候,即便是懵懂的‘我’,也能从你的眼中看出杀意,那个才从恶人手逃脱的女孩,却看到自己认为最亲近的人对自己产生了杀意,你想像过那样的绝望吗?”
界灵那重叠的声线不知何时却变成了清脆的女声,就像当年那个少女在质问尚华夜一般。
尚华夜一怔,随后便是沉默,足足过了数分钟,她才叹息道:“我的确对那孩子产生了杀意,只是没有动手罢了。”
“伪善者!”界灵、或者说当年那个少女的声音,又一次喊出这个让尚华夜感到无比沉痛的词语。
“那后来呢?”柏秋寒轻轻抚摸着小叶的额头,想让界灵停止对尚华夜的打击,却也不知是什么原因,随着柏秋寒的动作,界灵冷笑一声,却没有继续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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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华夜略显欣慰地一笑,继续道:“虽然当时成功向清儿你们隐瞒了,但发生了那样异象,中界山哪有不知道的道理?于是他们找来了!”
“来的两人之中,其中一个曾在明城传授我修炼灵元之法,而另一个却没有见过,他们的实力还要超过一般城主,论在灵元界的战斗力,大概不比玄举明逊色太多。他们起初并不知道我收留了界灵,还道是我疏忽大意,所以下山准备和我一起行动,但他们这几千年也不是毫无准备,已经觉醒的那孩子,并没能在他们面前隐藏了气息。”
“他们质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于是我将先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们,告诉他们也许和界灵是可以交流的,也许可以从根源上解救这灵元界!但迂腐的中界山啊,他们并不愿去赌这种可能性,只想杀死那孩子!于是我被迫和他们交手了。”
“哼,那些家伙手段特殊,以那时‘我’得到的力量,还不能灭了他们!”界灵有些愤愤不平,只是当年那种情况,她确实也无可奈何。
“我让那孩子躲起来,然后对上两人,若是一对一,我还能稳操胜券,但以一敌二就不行啦,只是他们对我好像也没动杀心,所以我一时间还可拖延住。”
“华夜大人,当年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您不让我一起面对啊?”尚清一脸震惊,显然这些事情她是一点不知情。
“这是我的事情,何况若是让你们出手,只会演变成映城与中界山的决裂,他们所拥有的东西,我至今都未曾看透,那时映城只怕是……”尚华夜摇了摇头,没有将后面的话语说出来,但所表达的却非常明确了。
尚清垂下头去,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她却没想到,尚华夜在暗中做了这么多事情,而她自诩是尚华夜的剑,却连一点忙都没有帮上。
尚华夜轻轻拍了拍尚清纤细的后背,又道:“本来我就算输了,那孩子也已经走远,他们总归是维持那所谓的平衡,还不能把映城怎么样,但是我却又漏算了太玄宫。”
“那时我和那两人已经打到最后关头,几乎都是强弩之末,一直潜伏在城主府中的那人却趁机出手偷袭,将我们三人击倒在地。”
当时由界灵转世的女孩,并不如第一位界灵那般抽干了整座城市还多的灵元,仅仅映城一城的部分本源灵界源气,还不足以让界灵成长到可以抗衡先天境界的地步,所以尚华夜等人,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那少女被掳走,然后继续开始觉醒。
“中界山的人,迂腐却也不算愚蠢,他们很清楚那时应该做什么,于是他们将灵元注入我的体内,希望我能去阻止即将到来的灾难。”
拖着伤体来到灵源塔最上层的尚华夜,要面对的却是那个已如亲人般的少女。
在她的眼中,尚华夜看到的是希望与绝望的混杂,有那朝夕相处的亲切,又有那诅咒一般的怨恨。
太玄宫的弟子仍试图控制界灵,但玄举明没有成功的事情,他又如何能成功呢?
仅仅凭借十年前敌对宗门流露出的少许消息,太玄宫并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
只是这名弟子却比他的师兄聪明多了,既不可行,他也不强行为之,所以在控制界灵失败之后,他就选择了逃跑,将烂摊子丢给了尚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