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没亮就起了,批了令,和楚依依一起监督解差将林秀梅从大牢里押出。
只是几天,这位风韵犹存的少妇,就像是风烛残年的老妪一样,精神萎靡,面黄肌瘦,双目无神,头发花白。
她被押出来,看见我,“呸”一口口水吐在我的脚下。
楚依依生气了,握刀上前:“大胆犯妇,不准对我们大人不敬!”
林秀梅看看我,又看看楚依依,讥讽地笑:“你这是要开青楼吗?全是女的,哈哈哈——”
楚依依脾气爆,虎目已经瞪起。
我拉住她,这丫头现在和我一起住在县衙里。
“老实点!”解差将林秀梅推上了囚车。
然后,他们一人竟是给我送来一把油纸伞:“大人,拿着。”
楚依依接过,疑惑:“这又不下雨,拿伞干什么?”
解差满脸愁容:“防患于未然吧。”
总觉得这两个解差话里有话,跟老郑头一样神神秘秘。
本来这种事,我不用跟着,但我没经历过这些,我也好奇。
囚车开始在晨雾笼罩的清晨缓缓前行,宁静昏暗的早晨只有囚车车轱辘的声音。
楚依依也好奇地跟着。
这些天我对这丫头也有了很多了解。
别看她在公堂上彪悍,其实那是她的人设。
私底下,她就是一个大吃货。
不干事的时候,就爱往后厨跑,找给我们做饭的王大娘要吃的。
楚依依说自己是河西府最大镖局路路通镖局的女镖师。
那天是她正好刚押完镖回来,路过我衙门口,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又看到了女人在审案,她分外惊奇。
当我在公堂里喊谁来打这悍妇时,她想都没想,头脑一热就冲上来了!
那天晚上,她一直在说自己打了王慧萍太爽了。
她早就想揍她了。
因为她也住在河西府,王慧萍在河西府仗着是知府张大人的宠妾,到处欺压百姓。
难怪她那天打的时候,眼里直放光。
镖局那边,她已经让伙伴们回去辞职了。
现在,她就想留在这里做我的捕头,保护一方百姓,让她觉得很爽,像个女英雄一样。
别看楚依依看起来有点粗枝大条,她其实也在担心我被张大人打击报复。
但我和秦昭分析过这件事。
这个知府张大人,绝对不敢明着来。
这里面有两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