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岚指向托盘,正是那把腐烂的匕首和刀把。
秦昭细细看了看匕首的宽度,又看向自己的画,似是在用目光测量树上的插痕是否与这把匕首相符。
我将托盘推到丁叔和楚依依面前:“丁叔,依依,你们行走沙场和江湖,看看这把匕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丁叔和楚依依开始细细辨认。
在他们辨认时,林岚看向我,面露沉重:“此外,我还发现张阿福的阴……”她顿了顿,似是顾忌男人在场,改了口,“下体被小刀捅烂,已经……无法辨识……”
我和秦昭一下子都惊得目瞪口呆,久久无法回神。
大脑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塞满,很重,很沉。
就连苏慕白也拿着笔悲痛地看着林岚,久久无法落笔。
林岚一直平静的目光,也燃起了愤怒:“狄芸,你知道吗,以前遇到这种案子,朱大人连查都懒得查,都以女孩儿被贼匪杀害草草归为悬案,女孩儿被奸污了,因为清白受损而不敢言,自杀的屡屡皆是,所以狄芸,这个案子,我们一定要查出来!”
林岚第一次失去了她平日的平静,眼里是愤怒与痛恨点燃的火焰。
她心中的正义是为那些她看过的尸体,洗过的女孩儿。
“这是普通匕首,卖刀的刀铺和铁匠铺都能买到。”丁叔的话,让我们又是心一沉。
这样就很难从凶器定位凶手。
林岚也努力平复心情,恢复平静:“根据刀痕,宽度,深浅的比对,我可以确定张阿福前面的刀伤和后面的致命伤不是同一把凶器造成,前面的刀伤是由一把更小,更纤细的刀具造成。”
“是不是像这种?”我将苏慕白提供的拆信刀递给了林岚。
林岚的眼睛一亮,慢慢拿过细细观瞧,忽然,她似是有了答案:“不错!就是这种!但是是茶刀!”
“茶刀?”
林岚更加笃定地看向我们:“是的,是茶刀,我在张阿福其中一处伤口里找到了一片残留的茶叶,非常运气,茶叶因为陷进肉里,蝇蛆不爱,被保留了下来。”
我们所有人又起鸡皮了。
冥冥之中,像是有人在帮助张阿福,努力留下星星点点的证据。
“起先,我不理解茶叶怎么会到了皮肉里,当时我还没想到茶刀这个刀具,因为我们家没有,但现在我看到这把拆信刀,我想起来了,朱大人和原来的主簿都有茶刀,是用来切茶饼用的。因为是茶刀,所以凶手在伤害张阿福时,将茶叶留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