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山在我的注视中,反而变得有些不安,目光游移,不敢与我直视。
见时机成熟,我再次敲落惊堂木:“啪!”
张远山整个人惊颤了一下。
我再次问:“张远山!张阿福失踪那晚,你在嘉禾县是不是!”
秦昭也一直盯视张远山,将他脸上所有微表情记录在他的脑中。
张远山平静了一下,不再慌张,看向我:“大人,那日我是去嘉禾县见原来的朱大人的,那时朱大人还是嘉禾县的大人,他是我的人证,大人可以去问他。”
我眯眸,张远山的眸中多了分得意。
这一步,他自觉赢了。
因为朱大人,已经被押走了!
人证都没了。
我微微一笑:“朱大人虽然被押走了,但师爷,主簿,还有衙差们都还在,张主簿你放心,我,会去问的。”
张远山的笑容,凝固了。
我再次沉下脸:“那日你几时到嘉禾县见了朱大人,见了朱大人后又去了哪里?”
张远山作为一个主簿,应该知道调查后,很多事想瞒也瞒不住。
他低下脸,开始沉思,像是在细细回忆,但更像是斟酌说辞:“那日下午未时,我是奉我家吴大人之命,去给朱大人送一份公函,申时离开,然后就回了香桐县。”
“没错,我给张主簿作证。”吴大人霸气开口,给自家人声援。
他和张主簿对视一眼,对他点点头,像是在暗示张主簿,他的背后,是香桐县整个衙门。
我当没看见他们的眉来眼去,继续问:“你申时离开?为何三更才回香桐县?”
也就是,张远山下午大约四点多离开嘉禾县县衙,半夜十一点左右才回家。
这就有了足够的作案时间。
一时间,吴大人有点僵硬看,立刻问:“张主簿,你快告诉狄大人,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张远山此刻也变得镇定:“去喝酒了,醉了,醒来时晚了,路上又因为阵雨耽搁了。”
“哪里喝的酒?”
“记不清了,嘉禾县那么多酒馆子,我随意挑了个。”
这个理由,可真是不错。
就算我一个个酒馆子问过去,也未必有人记得清,那天张远山是否在他家酒馆子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