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李恪借助贤才褚遂良之力,牵线搭桥,得以结识西域之中的奇人郝瑷,这位深谙丝绸之路玄机者,以其独特的慧眼与深远的战略眼光,助他于玄机中破局,共铸盛景。
然而,即便在修真之路上携手前行,郝瑷心中仍有一丝保留。那股源自古老传承的谨慎,让他在触及士族根本时步步为营。对于束缚旧族手腕之举,尽管前路曾一度和谐,却终究难以全盘接纳。
对于这一切,李恪内心并无半分诧异。陇右之地,藏龙卧虎,群雄并立。在这片被灵山奇脉环绕的土地上,真正的权柄,非在刺史一人之手,而分散于众多郡守之间,他们才是真正的地主。李恪洞若观火,早已将这些人视为自己的棋子,以超凡入圣的姿态,从容应对,运筹帷幄。
此刻,他微笑着,目光如炬,望向众人:“众郡主无需忧心朝廷或朕对改革之事的立场。自古以来,灵界的智者与诸天神佛便洞察未来之变,深知服务之官府乃天下大势所趋。”
“但……”有人不甘沉默,打断李恪之言,直指要害,“殿下所言之‘服务官府’,难道不该是万世之后的理想状态?此刻实行,是否操之过急?”
魏叔玉闻言,眸光如电,厉声回应:“吴郡守,尔辈是否知晓,丝绸之路之上的变化,如同滚滚洪流,任何固守陈规的石堤,都终将被时代之浪吞噬。你我所在之处,已是朝廷眼中的‘未来’!”
“就如汝与郝郡主所治之域,面对劫匪肆虐之患,为何迟迟未能解决?”魏叔玉声如洪钟,掷地有声,“你们相互推诿,甚至眼睁睁看着商旅遭劫,数月来,竟无丝毫举措,任由匪徒猖獗,百姓何以安家乐业?”
“刺史府忍无可忍,派重兵围剿,才勉强镇压边境贼寇。若非如此,尔等是否至今还在玩弄权术?身为百姓父母官,对待滋养我们的商贾犹且苛刻,又何谈护佑苍生?”
此时,陇右之地的郡守们,包括郝瑷,无不汗流浃背,神情严峻。吴郡守更是面若死灰,冷汗淋漓,似坠深渊。
“我闻,尔吴郡守,为博政绩,不惜巧取豪夺,连年灾荒之际,百姓收成已寥寥无几,尔居然提前联络豪绅大户,承包秋收粮食赋税之事。”魏叔玉声音如刀,划破长空,“朝廷赋税一分,你却私吞九分,其余尽数落入酒泉郡各层贪吏腰包,或被豪绅瓜分。如此‘高明’手段,实则丧尽民心。”
吴郡守面如纸白,众人面色铁青。但在场不少郡守心中稍定,至少他们并未先行征收税赋,已然向朝廷递交免征陇右税赋之表文。
魏叔玉冷笑道:“即使朝廷闭塞一猪于酒泉,也不至于被你榨干血肉。而尔之狡诈手段,实非寻常。”
随着魏叔玉怒斥,李恪徐徐开口:“看来吴郡守确有一番独到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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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郡守闻言,心神俱颤,双膝跪地,悲声切切:“臣有罪……陛下,饶恕臣一次,臣知错矣。”